老掌櫃搖搖頭,說道:“老天不下有什麼辦法,別想了,來,我給你塗藥!”
與之前的藥碗不同,現在老掌櫃手裏拿著一個青花瓷瓶,擰開蓋後,醫館內馬上充滿淡淡的香味,十分好聞。
田不凡說道:“這藥不便宜吧!”
老掌櫃笑道:“當然,這可是神藥,把你家買了都買不起!”
田不凡被嚇到了,急忙收回手,道:“馮老先生,你可別嚇我,我爹雖然疼我,可不會把祖宅賣了。”
“你個伢崽兒,命重要還是手重要,別動,我不要你的錢。”
“您老剛還說沒事,咋就突然要我命了,您倒是說清楚了。”
“莫擔心,此命非彼命,我要你的性命有啥用,說了別動,再動你的好命運就沒了。”
田不凡眨眨眼,沒聽明白。
“試試,有感覺嗎?”
田不凡仔細感受了一下,驚訝道:“涼涼的,您老真神了,從凍傷後,我的手就沒感覺了。”
老掌櫃沒說話,把藥膏均勻塗抹在田不凡凍傷的雙手。
塗完後,老道士再問道:“現在有什麼感覺?”
“還是涼涼的,沒啥其他感覺,唉,不對,變熱了,好癢!”說著話,田不凡舉起手就要往身上蹭。
“別動,忍住!”老掌櫃阻止道:“無論多癢都不能動,回家後立馬上床睡覺,不許吃飯喝水,睡醒後洗個澡,明天一早來找我。”
“真的很癢!”田不凡站不住腳,揮動雙手不知所措。
老掌櫃揮揮手,道:“走吧!你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俠客,就按照我的話去做。”
聞言,田不凡麵容一整,使勁點了點頭。
老掌櫃沒說話,再次揮手,催田不凡趕緊走。
盡管老掌櫃有些奇怪,田不凡還是問道:“馮老先生,您老真不要錢?”
老掌櫃作勢欲打,田不凡嘿嘿一笑,轉身向外走去。
剛走沒幾步,就聽老掌櫃喊道:“站住!”
“還是得要錢吧!我說您老還跟我繞什麼彎子,多少錢,您給個數。”田不凡轉身,發現老掌櫃望向外麵,根本沒有看他。
“到裏麵去,快!”老掌櫃表情嚴肅,說話也不漏風了。
田不凡滿腹疑惑,但此刻的老掌櫃身上自有一股氣勢,使他不由自主聽從老掌櫃的話,乖乖朝裏麵走去。
又是沒走幾步,背後吹來一陣冷風,田不凡禁不住回頭,隻見厚厚的門簾被掀開,一襲青衫映入他的眼簾。
還沒等田不凡看清來人的臉,就聽老掌櫃說道:“天寒地凍,缺藥少材,醫館今天歇業,您請回吧!”
“醫者仁心,哪有病人進了醫館,卻被大夫趕出去的道理。”青衫文士麵帶笑容,一眼掃過田不凡和秦文稀,最後看向老掌櫃。
“仁心有別,我的仁心隻對心地善良之人,閣下還是再尋他處吧!”
“嘖嘖,一個大夫竟然相麵算起命來,我倒是想聽聽,您如何看出我心不善了?”
“心善無味,心惡發臭。夜深人靜的時候,脫了身上的皮,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臭不可聞?”
似是說中青衫文士的痛處,一直麵露微笑的他首次收斂笑容,冷冷說道:“老家夥好一張利嘴,念在你是馮家人的份上,我饒你一命,讓開!”
老掌櫃笑道:“原形畢露了,沒想到你這麼沉不住氣,馮家一向不做善惡評判,但早已離開馮家,倒不用你裝大方,來,讓我看看你的真身有多醜。”
“對付你,還用不到我的真身。”青衫文士臉上重新泛起笑容:“鎮子上有一縷文聖的浩然之氣,你以為我不知道,想借文聖的力,你一個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追求的窩囊廢,還不夠資格。”
老掌櫃雙目一凝,老者不善,看來青衫文士早已做好充分準備。
“你們倆速度從後門離開,不要回家,去找之前碰到的那個孩子。”說完,老掌櫃率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