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村外,江逐流的臉色很不好看,拿眼睛盯著神色淡然的唐劍豪。
“唐兄,這是什麼意思?”
“江湖淫賊,人人得而誅之,江兄多慮了。”
“嗬嗬,我隻想知道唐兄是否還想遵守我們之前的約定。”江逐流毫不客氣問道。
“約定啊!兩方都遵守才叫約定,江兄,你說對不對?”不待江逐流說話,唐劍豪繼續說道:“通天教打的什麼算盤,江兄你比我清楚,我們就沒必要演下去了。”
江逐流的目光變得有些奇怪,說道:“唐兄一代人傑,話卻說的莫名其妙。你發布對寧不歸的懸賞,我神教一直鎖定寧不歸的行蹤,事事通報於你,這期間可沒有半點怠慢。此次圍殺寧不歸,你我雙方達成協議,先由我們出手,確認我神教的一個猜想。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會把寧不歸交給你,這沒錯吧!”
風良玉瞥了一眼唐劍豪,心想,他果然和通天教有合作。
唐劍豪哈哈一笑,道:“江兄多慮了,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大批江湖中人想要取寧不歸的性命,希望你提前做好準備。”
“不過是為懸賞而來的一群烏合之眾,多謝唐兄好意。”江逐流冷哼道。
“既然江兄不怕,那我就先走了,哦,差點忘了一件事,這一次好像還有儒門一脈的人要來,江兄……”
話沒說完,就被江逐流一聲暴喝打斷:“唐劍豪!”
唐劍豪看著臉色鐵青的江逐流,表情逐漸變得嚴肅,淡淡說道:“叫你江兄,是抬舉你,真要論起輩分來,你還要喊我一聲唐師叔。”
江逐流實在惱恨不已,他們將幾百個鬼藏在九仙山,就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儒門一脈的人知道了,今晚的事,無端生出無數變數。
不問可知,肯定是唐劍豪派人通知的儒門一脈,通天教高層早有人提醒要小心唐劍豪,江逐流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唐劍豪是靠著通天教起家的,就算他心懷異心,也絕不可能明目張膽背叛通天教。
然而,現在看來,江逐流錯了,唐劍豪不但撕毀了他們之間的協議,還公然挑戰通天教。
憤怒過後,江逐流很快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唐劍豪哪來的底氣敢對通天教使絆子。
唐劍豪明麵上出身一劍門,是三代弟子中的大師兄,如今又組織成立了江南盟,確實聯合了一部分江湖勢力,在江湖中可謂如日中天,是最被看好的年輕江湖才俊。
但是,這一切在江逐流眼中,根本不算什麼,通天教立教千餘年,隱忍發展數百年,其底蘊實力若全部亮出來,他相信江湖中沒有哪一家實力能夠抗衡。
區區一劍門和江南盟,想要澆滅他們,隻需半日就足夠了。
明麵上分析不出唐劍豪的底氣,那隻能說明他還還有後手,能夠令通天教忌憚的勢力並不多,其中以儒門一脈為最。
中土九州,朝代可以更迭,唯有儒門一脈永不衰落,自至聖先師為天地立規定矩後,儒門一脈才是這座天下的真正統治者。
難道唐劍豪得到了儒門一脈的支持?這不可能,江逐流否定了這個想法,儒門一脈監察天下,大多數時候會順其自然,很少插手天下繁事,更不會和某個人某個勢力合作了。
除非當今朝廷已經失道,儒門一脈準備扶植天下新的管理者。
雖然如今的大秦內憂不斷,卻遠沒達到民不聊生的地步,所以,儒門一脈不會這麼早動手。
不是儒門一脈,又會是誰給了唐劍豪潑天肥膽?
既然一時想不到,那就無需再想。隻要留下唐劍豪,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審問。
心裏做了決定,隻見江逐流將折扇合攏,看向唐劍豪,身上殺機湧現,毫不掩飾。
見此,唐劍豪笑了:“想對我動手?”
江逐流沒有說話,他早就想會會唐劍豪,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你先!”
隻見江逐流折扇輕揮,彼時皓月當空,萬裏銀輝,但折扇上灑出的光輝比明月還亮,星星點點瞬間布滿整片空間,期間祥雲繞仙山,白鶴馱仙人,好一幅仙人神境。
風良玉隻見折扇揮起,緊接著便置身於仙境之中,仙音嫋嫋,雷鼓陣陣,彩虹之橋自遠處延伸鋪展到腳下,橋兩側站滿了許多仙人,麵帶笑容,伸出手,邀請自己踏上彩虹橋。
風良玉剛剛抬起腳,隻見一道黑芒從天而降,斬斷了彩虹橋,劈倒了仙山。
場景變換,風良玉又回到了安寧村外。
這是什麼術法!?風良玉心中大駭。
唐劍豪緩緩將黑劍收入劍鞘,淡淡說道:“隻是幻術嗎?”目光卻緊緊盯著江逐流拿折扇的右手。
江逐流的右手手背多了一道紅線,鮮血自傷口冒出,令人驚奇的是,冒出的鮮血並未四散流開,而是聚成一個血團,仿佛有生命一樣,在江逐流手背上滾來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