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他沒犯什麼罪!隻是……你知道的!既然女王給我安排了警長這個職位,那麼維護森林的穩定就是我的責任。”莫格林頓了頓,他徹底鬆開了按住半人羊的爪子,又接著說道。“天色稍早一些的時候,針葉鬆舉報有人類用雪球砸他,所以女王命令我過來看看情況。不過我並沒有發現人類的蹤跡,隻找到了你,和你的這位‘小矮人’朋友。你知道這個人類在哪麼?圖姆納斯……先生。”
“很抱歉,警長!如果我有看見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圖姆納斯先生小心地回答,他的眼神飄忽,不敢直視莫格林那深邃的眼睛。
“說的對極了,圖姆納斯!有情況當然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這些警察,畢竟你可是女王陛下收買的走狗呀!”莫格林肆意地嘲弄著地上的半人羊,他甚至覺得圖姆納斯侮辱了走狗這個詞,畢竟……狗大多數都是忠誠的,隻是偶爾會出現一兩條不那麼聽話的家夥。
“但是狗不聽話了,想著背叛他的主人。圖姆納斯!你覺得應該怎麼對付一條不忠誠的狗呢?”莫格林疑惑地問圖姆納斯先生,但不等圖姆納斯先生回答,莫格林的語氣又突然凶狠起來。
他氣勢洶洶的朝半人羊低聲咆哮:“我們會把那個背叛了女王陛下的叛徒,結結實實地綁在樹上,然後割掉他的尾巴、鋸斷他短小無用的羊角、剃光他那可笑的胡子……最後!把他交給女王陛下,讓女王陛下用他的生命來洗刷恥辱。”他頓了頓,語氣又漸平穩。“那麼你猜,女王陛下會怎麼做呢?”
莫格林緩緩渡步到彼得的麵前,繞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圖姆納斯先生的身前,將他巨大的狼吻靠近半人羊的耳朵說道:“噢!女王陛下會揮動著她的魔杖,把那個叛徒變成一座石像,然後用來裝點她美麗的冰霜城堡。”
說完,莫格林抬起他的前爪,用他的爪子輕輕地撓著半人羊頭頂的彎曲羊角,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現在……告訴我,你知道亞當之子在哪麼?”
圖姆納斯先生在莫格林的威嚇下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但他始終控製住自己的眼神不再看向彼得的位置。他竭力想要掙脫莫格林的掌控,但從羊角處傳來的“嘎嘣嘎嘣”類似磨牙一般的聲音,讓他的心裏一陣毛骨悚然。
就在莫格林快將半人羊那秀氣圓潤的小羊角給磨尖時,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
“我就是!我就是你要找的亞當之子!”
彼得朝莫格林怒吼出聲,他無法再忍受這陰險歹毒的惡狼繼續欺辱他的朋友。即使是死,也比聽著那些含沙射影的話卻無能為力要強。
圖姆納斯先生沒有阻止彼得,他已經從莫格林那戲謔的眼神中明白了一切。這條該死的雜毛狼早就知道了彼得的身份,他隻是覺得勝券在握,所以他戲弄著圖姆納斯,享受著半人羊在掙紮時絕望的神色。就像是貓在抓到老鼠後,總是要玩弄一番才會吃掉,而且大部分老鼠被貓吃掉前,都是先在恐懼之中被貓戲耍致死。
對於彼得的勇氣,莫格林有些意外,但他越發覺得有趣起來。畢竟獵物越是掙紮,獵手在最後享受果實的時候,才會越發的滿足。甚至……他不介意故意放跑這兩個人,如果他們有勇氣逃跑的話。
“哇喔、哇喔、哇喔!大夥猜猜看我聽見了什麼?這個圖姆納斯口中的‘小矮人’,他親口說出自己是個人類,是那些不服從女王陛下的統治,企圖顛覆納尼亞政權的預言之子。你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莫格林肆無忌憚的笑聲,回蕩在燈光照耀下的空地。被路燈拉長的影子,將半人羊完全籠罩在莫格林的陰影當中。
“與敵為友,窩藏人類!圖姆納斯!你背叛了納尼亞的女王陛下,所以……”莫格林從身上掏出一張蓋有他自己爪印的紙張,開始宣讀這經由他親自簽發的逮捕令,現場已經完全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