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的美德寓意
“君子”是指古人稱頌的具有高尚品德的人,與缺乏德行的“小人”相對。
孔子關於“君子”的論述對後世一直影響深遠。他說:“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在道德修養上,強調要求自己而不強求別人,要發揮人的主觀能動作用。他說:“譬如為山,未成一簣,止,吾止也。譬如平地,雖覆一簣,進,吾往也。”這是以堆土成山為譬喻,雖然隻要加一筐土就成功了,卻因為自己的停止而未成;反之,即便剛剛倒下一筐土,由於自己的努力前進,便獲得了成功。這裏,孔子崇尚的是一種獨立不倚、不屈不撓的美德。
孔子說:“君子病無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躬自厚而薄責於人,則遠怨矣。”有仁德的人,不埋怨別人不了解自己。這裏,孔子推舉的是一種嚴以責己,寬以待人的美德。
孔子又說:“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去)之,不去也。”他肯定“人欲”是合乎情理的,但滿足這種欲望的方式要合乎“道”,反對為富不仁,反對用非正當的方法擺脫貧賤去獲取富貴。這裏,孔子的思想包含有人生處世,為求改善境遇,若方式不可取,須安貧樂道的意思。這也是對君子美德的要求之一。其它方麵,孔子還有很多論述。
而小人則適得其反,不必贅言。
蓮,花草而已,又如何與君子攀附在一塊了呢?古人卻言之鑿鑿,頗具說服力。
《家語》曰:“芝蘭生於深穀,不以無人而不勞,君子修道立德,不為困窮而改節。”《文子》曰:“蘭芷不為莫服而不芳,君子行道不為莫知而止。”南朝周弘讓《山蘭賦》曰:“爰有奇特之草,產於空崖之地,挺自然之高介,豈眾情之服媚,……入坦道而銷聲,屏山幽而靜異。”原來,在蘭花的習性上,人們看到的是它卓爾獨立,堅忍不拔,身懷異香,卻甘於寂寞,而這些正是君子難能可貴的品德。北宋周敦頤《愛蓮說》曰:“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原來也是同樣發現了蓮花身上體現出來的君子之風。
譽之為君子者,又不止蓮與蘭。與蘭並列者,梅蘭竹菊,人稱花中四君子,這梅、竹、菊,同樣受到古人的推崇。梅花不畏嚴寒,開於初春,菊花迎著西風,於深秋吐蕊發榮,在人們看來,它們因不與百卉並盛衰,不求聞達於俗世,鐵骨霜姿,高潔雋逸,倘非君子又是什麼呢?
花木的秉性與我們自身人格內涵的上述比照,並不是今天我們可以不加思索、輕描淡寫地以為,那隻是古人憑一些似是而非的形似而玩弄表麵文章,隻是心血來潮地自作多情,將自己的感受任性妄為地強嵌入所偶然麵對的景觀事物的身上。
我們的先哲很早就認為,自然界的一切是由充斥宇宙的元氣構成的,元氣聚則成物,散則成氣。元氣可以凝結為大山巨川,可以凝結為風雲雨露,也可以凝結為草木蟲魚。即使是人類,也是由元氣構成的。“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既然萬事萬物都是秉受元氣生成的,那麼事物的種類不同,屬性各異,都不過是元氣的不同表現形式而已。人無疑是萬物之靈,“最為天下貴也”但並非唯人有靈性,在古人看來,動物、植物甚至無生命的自然之物也有靈性,人的靈性等級最高而已。我們在前一節中提到“鍾靈毓秀”,就是古人一種饒有哲理的說法。花木盡管與人類乃至動物相比,靈性的等級雖然較低,卻與我們人類同屬於有生命的實體。所謂同氣相求,同性相吸,花木的靈性又為何不能與人類的靈性息息交流、溝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