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沒什麼。”
艾秋瞬間就猜出來了，自己根本不會演戲，就算自以為很平靜，但慌張的神色肯定在臉上漂浮著。
“我大早上被吵醒了，有點不爽……”
艾秋隨口編了個瞎話，藍赫把墨鏡摘下來：“要一起去看看嗎？”
藍赫已經上來扯艾秋的胳膊了，艾秋看了藍赫一眼：“好啊。”
藍赫似乎對發生了什麼很有興趣，想起平時這人冷靜且漠然公事公辦的樣子，艾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不像愛湊熱鬧的人。
二人並排往人群方向走去，就在兩個人走的時候，一輛警車滴答滴答的駛過來。
艾秋心裏驚了一下，身上也跟著顫了一下。
“好像是死人了。”
從路邊路人討論聲中，藍赫摘取了重點。
“死……人？”
艾秋瞬間看向藍赫，藍赫眨了眨他深邃的眼睛，眼珠像玻璃球一樣轉動著：“路邊人聲音這麼大你都沒聽到啊，好像是老尤死了。”
“什麼？”
艾秋楞住了，昨晚的場景在腦海裏劃過，一幕接一幕……
藍赫拍了拍艾秋的肩膀：“既然是死人了，還去看嗎？我怕你嚇到。”
藍赫語氣帶著與往日不同的輕快，言語行動間似乎也想套攏艾秋。
但艾秋一動不動。
嚴杉開著車到西海岸的時候，現場一片空空如也。
西海岸不是海岸，也不是什麼餐廳酒吧爺總會的名字，而是嚴杉所在的事務所的所在之地的別稱。
那是一棟寫字樓，公司在最頂層，嚴杉坐電梯上去，推開門，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他檢查了各個房間，和自己走的時候差不多，桌子上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地麵非常的幹淨……
嚴杉在粉綢辦公室桌子的抽屜側的縫隙找到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沒事了，換手機卡去外市了，不用找我。”
嚴杉舒了一口氣，倒在轉椅上，他開了整整六個小時，從梅瑜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開到事務所所在地，一路上怎麼給粉綢打電話他也不接，最後還變成了關機。
嚴杉看著天花板，血液慢慢的流回來，他忘不了看見粉綢短信那一刹那的感覺，身上瞬間涼了，血液好像全部縮回了心髒……
他差點就失去他了，他唯一的朋友，曾經的監護人……
他緩了好久，才從轉椅上把身子直起來。
電話響了，嚴杉抽抽鼻子，接電話：“喂……”
“嚴杉。”
是艾秋，她聲音壓得極其低，透著慌張。
“嗯？”
“老尤死了。”
艾秋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嚴杉都能想象到她那張小臉上苦巴巴的表情，沒準還掛著眼淚。
嚴杉笑了，麵前桌子上的電腦屏幕倒映出自己的笑臉。
“我知道。”
嚴杉定定的說道。
紀晟覺得自己真是病入膏肓了，當他聽到有凶殺案發生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激動而不是慌張。
他坐在單位靠門最近的位置，拿著女同事的氣墊粉餅對著上麵的鏡子照——他對自己現在的造型很滿意，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帥。
就在這時，同事慌慌張張的推門而入：“老尤死了。”
“老……尤？”
“就是那個糧店的，前幾天家裏還叫竊了的。”
紀晟趕緊放下氣墊，蹭的一下坐了起來，他扒著同事的胳膊：“他殺？”
“嗯，咱們趕緊過去。”
同事著急的很，紀晟聽了也趕緊往樓下走去。
走過走廊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
他很自然的，想到了前段時間老尤家被盜的事情。
什麼都沒拿……
包括錢也沒拿……
那這個小偷圖的是什麼？
小偷和今天的事情，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