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昨天我上去的時候，就看見了。”
嚴杉把椅子轉過去，看著窗戶外的天空：“我剛剛進去，就聽見裏麵有腳步聲，我以為老尤沒睡，就往外，但是那個腳步很慌張，而且外麵沒有亮燈，我就以為我和其他的小毛賊碰上了。”
嚴杉聲音非常平靜：“當時屋子裏挺熱的，又是一片黑，我就把口罩拉下來了，然後一股血腥味……”
他能想象的到，艾秋在電話那邊的表情，這都是她昨天晚上沒有經曆過但又很接近的，而自己走的確實過於匆忙，沒有和她講清楚。
“昨天……”
間隙，電話那頭是艾秋顫抖的聲音：“有個人撞了我一下。”
“有記下什麼特征嗎？”
嚴杉眯了眯眼睛，其實他昨天也和那個人擦肩而過了，就在自己在門外走廊找到老尤的屍體的時候，一個人衝過來沿著自己進來的路下去了。
嚴杉迅速的把那件側臥的燈打開，他也是運氣好，幾乎是立刻就摸到了。
那個人留給自己一個背影，太快了，且嚴杉剛才才適應黑暗，剛剛打開燈的時候隻覺得眼睛一陣刺痛，也隻能看一個背影。
嚴杉終於明白，陽台上的窗戶之所以一打就開，絕對不是老尤開的，而是在自己之前，已經有前輩進過了。
“不知道，我沒看清……”
艾秋苦惱的聲音傳來。
“沒事……會查出來的。”
嚴杉知道艾秋的小九九，她可沒見識過這樣的事情，大概是怕了吧。
他不再說話，聽電話那邊艾秋不停的歎氣。
“你說他們要以為你是凶手怎麼辦。”
過了好一會兒，艾秋帶著哭腔說出了這樣的話。
嚴杉聽著她的話，在電話這端挑著眉毛，緩緩勾起了嘴角。
“我比你想象的厲害多了。”
嚴杉聲音裏也帶上了笑意，電話那頭聽著的艾秋帶著一臉淚水楞住了。
藍赫登門，叫艾秋很覺得意外。
艾秋把店門敞開通氣，但櫃子裏空空如也，自打做了半生緣的媒婆，她就沒再開過張，再過幾個月，又到了繳房租的時候，那時候要是還沒錢，她把這個小二層退了也不一定。
藍赫變回了有無書店店長的形象，冷漠，彬彬有禮，他拎著兩大杯檸檬茶進了艾秋的小窩，開門見山。
艾秋在櫃台前給藍赫搬了個板凳，兩個人就開始說話。
“下周末市裏要開簽售會，你去做些甜點吧。這是胡白的主意，他本來想和你直說的，但是你倆關係太好了，這種涉及到錢的問題還是由我這個中間人來說吧。”
“這樣啊……”
艾秋咬著吸管，她算了算，下周末應該是有時間的。
不知道是誰的簽售會，如果是很有名的作家的話，來的人應該不少，那自己的手藝就會被很多人品嚐到了……
“沒問題，但是現在就得開始定細節問題了，因為我店那邊有點忙……”
“好。”
藍赫點點頭。
藍赫的幹淨利索在這種時候是非常討人喜歡的，這件事用了不到十分鍾就解決了。
可檸檬茶還沒有喝完。
“你晚上注意安全，最近這邊有點亂。”
關心的話從藍赫嘴裏吐出來的時候，把艾秋嚇了一跳，她點頭：“嗯，我會的。”
“這是我的電話，你留著，晚上要是發生什麼事情，來得及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藍赫拿出名片，艾秋好好收著了。
“謝謝你。”
艾秋看著這個精致漂亮的男人，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近。
雖然她知道，這些話，這些事，有可能百分之八十都是胡白教他說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