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有鬼(1 / 1)

說來也賴寸頭這小子點背,古墓之中危機四伏本就該留個心眼,誰叫他這般賣命,也不知道他歸齊圖個嘛。這下倒好,在場的幾個人壓根就沒想過會出現此等變故,幾人心有餘悸地看著寸頭,不知道什麼東西鑽進他肚子裏去了,此時的他一臉驚恐,正雙腿使勁地亂蹬,全身不停地痙攣抽搐。

被寸頭用蠻力撬出來的那個洞口,此刻也不知為何,正一股腦兒地往外冒著黑色的霧氣,水中看來就好似墨汁一般,那口石棺仿佛就是一隻巨大的墨鬥,不停地噴湧而出。幾人見狀,急忙離那黑毛棺遠了些,我留神把寸頭往身後一帶,發現他好像快不行了。其麵色菜青,雙唇緊閉,決眥欲裂的神態,就連我幫忙撿起呼吸器都塞不進他嘴裏。匆忙之中,便給大背頭比了個手勢,他點點頭,示意我把寸頭托出水麵,而他自己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相比之下,寸頭就要比剛才的劉毛弟麻煩得多,上浮的過程中一路掙紮,我費盡了力氣才將他托到水潭邊上。好在這時劉毛弟已經緩過來了,見我這般,忙上前搭把手,兩人便齊力將寸頭抬至火堆旁,發現這小子的情形很不樂觀。

“他也被那石像的舌頭纏了?”劉毛弟一邊扒開寸頭的衣服一邊問。

我往對麵一看,發現那老婆子在那兒打盹,諸事與她不相幹的模樣,也懶得叫她過來幫忙了。隻得心情煩躁地搖了搖頭,對劉毛弟道:“沒有,我們在水下撬那具石棺的時候,從裏邊遊出來一根不知道什麼的東西,鑽進他肚子裏去了。”

當下也沒時間跟他磨嘰了,我懂野外溺水的基本應策,便叫劉毛弟讓開。寸頭在下邊肯定喝了不少水,最要緊的還得排出來才是,我單腿屈膝,將寸頭俯臥於大腿上想把水倒出來,忙活了一會兒,卻並不見好轉,從腹腔中排出來的水少之又少。

我有些急了,又將寸頭翻轉過來平躺於地麵上,發現他麵色青紫腫脹,眼球結膜充血鼓起,出奇地嚇人。並且氣弱遊絲虛弱得不行,並不時地從口中吐出一些黃油一般的東西,黏黏糊糊的,臭不可聞。我觀其情形,估計可能喝的水不多,全然是那肚子裏的東西在作怪。就又將寸頭貼身的那件背心撕開,讓其坦胸以便於呼吸順暢,我用手指輕輕地按了下他腹部,發現似乎有一團東西在裏邊蠕動,隔著肚皮居然能看到一個小紅點在他胃裏麵。

寸頭是隊伍裏邊相對較瘦弱的,一身精腱子肉,顯得並不壯實,但氣力絕不在我之下。方才為顯擺,隻想長長臉,卻不想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劉毛弟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對啊,他好像是吃了那玩意兒。”

我立馬轉向看著他,問:“你知道他肚子裏的蟲子是什麼?”

他點了點頭,但又不敢肯定的神態:“你記得在那方土窖裏,那株青銅樹?上麵會動的腦袋,我們第一次上去的時候,胡老板用槍打爆一隻,從裏邊爬出來兩根東西,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感覺像是腸子。你也看到過,那蟲子頭上有小紅點,喜歡一公一母地寄宿在人的顱腔裏。”

我有些不信:“不可能吧,那東西是旱地上的東西,怎麼會跑到水裏邊去。”

這下倒問到劉毛弟了,他抓了抓後腦勺,“他們可能是在水中完成交配的,然後母蟲再將卵泡帶回岸上去,在常溫下孵化,這大自然的事,誰知道咧。”

我對他說的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既然搞不清寸頭肚子裏鑽進去的是什麼蟲子,隻能上天保佑這小子能講那東西消受掉然後拉出來了。老實說寸頭的現狀令人堪憂,自打剛才帶他上岸,就一直處於迷糊的狀態,隻會神誌不清地說著胡話。

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和劉毛弟商榷間,這時水潭下邊又傳來動靜了,伴隨著整個洞穴一陣顫抖,愕然回首,我看到水潭之中突然閃現出亮光,一連串的氣泡冒出水麵,緊接著整個潭水立馬變得渾濁不堪。

我心想不好,可能水下又有變故了,當下和劉毛弟吩咐了下,便又一次潛到了潭底。

潭底隨處漂浮著沙粒等破絮狀的物品,能見度極低,我照著光源的地方遊過去,慶幸的是發現大背頭四個人安然無恙。我打手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卻向我背後一指,示意我看。

我一轉身,才發現原本的那具石棺已經不見了,四分五裂地分布著,潭底到處都是石塊。原本安放棺槨的位置,卻出現了一個石墩,正緩緩地向上升起。我一下子才明白過來,大背頭苦於打不開棺槨,對剛才發生的事又心存餘悸,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用雷管將那具石棺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