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聽了關靖的說辭,心中咯噔一下。
想起了爺爺曾經告誡過自己,要記住公孫度這個名字。而如今,這個名字出現,一個跟這個名字有關的事情,都不是好的預兆。公孫先極力的在腦中思索著三國演義裏麵描寫公孫度的章節,可惜他的記憶裏有的情節,隻是公孫度之子公孫康斬首袁氏兄弟之後,將二袁的頭顱送給了曹操。
關靖看公孫先沉默不語,就沒有打擾他的思緒,隻是靜靜的等待。公孫先怕打著太師椅的把手,問關靖道:“先生,你對公孫度此人了解多少?”
關靖想了想,說道:“此人頗有城府,曾任過冀州刺史,因為得罪十常侍而被罷官。哦,聽說他與高句(gōu)驪有密切的關係,並且把女兒嫁給了高句驪東明王高朱蒙的次子溫祚王子為妻。”
公孫先一聽就覺得其中大有文章,心中暗想:難道公孫度要借兵高句驪犯我疆界?這種事通敵賣國的死罪,他都能做的出來嗎?不過心中臆測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旋即告訴關靖說道:“先生,家父性情倨傲,小覷了公孫度。你這就返回薊縣,時刻注意公孫度的動向,我讓子龍帶一千白馬義從跟你回薊縣,以防不測。”
關靖點了點頭,趙雲的本事讓他很放心,就算到時候真動起手,有趙雲在鐵定不吃虧。跟公孫先告辭以後,便帶著趙雲上路返回了薊縣。
田疇見關靖離去,開口問道:“公子,你可是擔心公孫度暗中勾結高句驪?”
公孫先點點頭,說道:“知我者田子泰也。正是如此,不過事情已經不單單是表麵上這般了,公孫度覬覦幽州已久,此次去見劉虞揭發父親擁兵自重,必有蹊蹺。就算劉虞不管不問,這公孫度也不會安分守己。”
徐邈也說道:“公子不管如何,現在我們都很被動。若是高句驪此番進兵,必將又是一陣戰火荼毒,我幽州百姓將再受塗炭。”
田疇很讚成徐邈的說法,由衷的點點頭:“疆場上廝殺,不管是校尉府,還是幽州各營都不懼高句驪,隻是黎民百姓恐再遭戰火之厄。”
二人一起看向公孫先,公孫先也是苦無對策,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如今也隻好靜觀其變了。”
隨著公孫瓚的強大,劉虞感覺公孫瓚就像一條魚,越來越大,越來越滑,越來越抓不住了。公孫度的到來,恰巧讓劉虞得到了一張結實牢固的漁網。想用公孫度來遏製公孫瓚勢力的發展,甚至將公孫家連根拔起。再公孫瓚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的對劉虞無禮,劉虞終於憤怒了,決定魚死網破。
隨著公孫瓚的行為多次當眾打劉虞的臉,劉虞忍無可忍終於上表朝廷,彈劾公孫瓚。而公孫瓚自然也不甘落後,上表彈劾劉虞,說劉虞故意扣下軍糧,萬一激起兵變,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奏章一部分肯定是落在了把持朝政的張讓手裏,另一部分被何進攔下,二人的彈劾奏章恰巧都在了何進手裏。
劉虞是漢室宗親不能得罪,而公孫家又想歸附自己。思量再三,何進自然是兩不相幹,任由他們二人去鬧。經過這次的彈劾風波,公孫瓚是徹底跟劉虞撕破了臉,帶著兵馬離開了薊縣,兵駐右北平對薊縣虎視眈眈。
多天過去了,上表的彈劾奏章猶如泥牛入海。劉虞也知道,自己雖是漢室宗親,可是天子劉宏如今的狀態,他心知肚明。朝會都不參與,更別說批閱奏章了。而公孫瓚帶兵離開薊縣的舉動,也讓劉虞心中感到無比的不安。
這天夜裏,他與公孫度二人再次密謀。劉虞此時很是煩悶,公孫度察言觀色就說道:“如今公孫瓚兵駐右北平虎視薊縣,伯安兄不可不防啊。”
劉虞聽聞,臉色稍微平複一些,緊鎖的眉頭也多少有些舒展,對公孫度說道:“升濟兄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憂,怎奈幽州武將幾乎都跟隨公孫瓚而走,剩下鮮於輔等將不堪大用,如之奈何啊!”
公孫度胸有成竹的奸猾一笑,說道:“伯安兄,我手下門客得到確切消息,逆賊張純在徐無山附近出現,公孫瓚不日便要發兵前去清剿。可接這個機會暗中除掉他,公孫瓚身死之事,就也與我等無關了。”
劉虞一聽,先是不同意,說這樣的陰謀詭計不屑為之。公孫度自然是大肆的蠱惑心地良善的劉虞,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之後,劉虞還是妥協了,決定答應下公孫度的詭計。
公孫度為何這般有自信能刺殺公孫瓚?原來不出公孫先等人的所料,他早就勾結了高句驪,若是能高句驪能出兵相助,公孫度就與其平分幽州疆土,而後以幽州為根基,休養生息,最後逐鹿中原,吞並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