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西在五個小時之後醒來,在他睡著的時候我給他的腿做了簡單的檢查和處理。情況很不理想,一處骨折兩處骨裂,皮肉傷更是不計其數,所幸關節都沒事,但是想要如常人的活動已是絕對不可能了。不過這個家夥的精神倒是挺好,盧岩找了幾樣草藥給搗碎敷上,又吃了兩個瓜果之後,馬上就開始興奮起來。
我知道他的興奮來自何處,大約就是王大可在他的保護之下安然無恙,而自己卻受了這麼重的傷,想來一定是心傾如海,芳心暗許了。看著他這麼活躍,我很是不忍心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更重要的是心中一直在發愁,接下來該怎麼走。
劉東西卻沒有絲毫這種擔心,而是神秘兮兮地問我,“安哥,你可知道我擊退怪物用的是什麼東西?”
我本來不是很想理他,但想起那團金光,還是忍不住好奇起來,“是什麼?”
“我們自己稱呼它叫做流金桶,但是在江湖上,這家夥可是有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我本來就心煩意亂的,更不願聽他胡扯,“買什麼關子?不說拉倒!”
“別啊,誰說不說了?這流金桶在江湖上的名字正是叫做孔雀翎!”
“孔雀翎?你說的就是那個孔雀翎?”
“沒錯!就是武俠小說裏說的那個!”
“還真有這東西?”
“當然,安哥,你看那金光,不是孔雀翎你覺得還能是什麼?”
“這孔雀翎是你家的暗器?”
“沒錯!厲害吧,獨此一家,絕無分號!”
“怎麼之前沒見你使過?”
“我那不是剛剛得著嗎?就在那堆爛衣服裏麵!”
我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想到難道劉家還有人掛在那裏?這種牛氣哄哄的暗器,絕不可能常與別人分享,所以說劉家人折在這裏的可能性居多!
但是哪地方似乎是夏家的祠堂啊,劉家人沒事過去幹嘛?再說了,是劉家的誰折在那裏了?難道是劉燃卿?
“劉東西,你真沒想過你手上那個孔雀翎的來曆?”
“當然想過,這種地方怎麼可能瞞過我們劉家,古往今來,在這裏逛過的祖爺們肯定不少!”劉東西頗為自傲的說。
我覺得這絕對沒有他說的這麼簡單,我沒有劉東西那種莫名其妙的家族榮譽感,想起問題來自然也能客觀一些,念及劉家和此處千絲萬縷的關係,特別是那朵蓮花,神秘的中原劉家,說不定就來自於這裏!想到那些不同的房屋,我甚至想到,他們的祖先說不定就不是人!
盧岩這時突然插嘴道:“四安,他倆都不行了,你自己上路吧!”
我自己走?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小闞還在省城,朝不保夕,劉東西和王大可無疑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等到他們身體複原,小闞恐怕就來不及了。我自己上路,是唯一的辦法了!但是盧岩不能和我一起走嗎?
盧岩像是能看懂我的心思一般,“我得留下來,此地危險重重,他倆應付不來!”
我很少聽盧岩說這麼多話,此刻聽到卻也沒有太多異樣的情緒,“好吧,咱們約定個地方,等我完事之後和你們會合!”
盧岩笑了笑,“你好好休息一會,等會我把你送出去!”
盧岩此話雖然有些誇張,但我此刻聽來卻有些理所應當之感,點頭道:“那就這樣吧,多言無用,我還會回來找你們的!”
他笑了笑,沒再說話,我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裹緊了衣服,瞬間就掉進了睡夢之中。
這是一場很長很混亂的夢,夢到了很多活著和死去的人,正在發生和從未發生過的事,這些人事交織在一起,化作了無數個世界,這些世界用各種方式穿插著,重疊著,我在夢境中感到了無盡的暗喻味道,但卻抓不到終點,隻有盧岩,麵色平靜在這些世界中載浮載沉,恒古如一個神話!
當我悲喜交加地醒來之時,已經過了十多個小時了。王大可已經醒了,正在自己捧著個杯子喝水,劉東西則在一邊關切地看著,絲毫沒有覺察我的醒來。
“醒了?”盧岩蹲在我旁邊問,一邊順手把王大可的包拽了過來,“睡好了就走吧,這裏麵是裝備!”
我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麵幾乎集中了我們所有的好東西,甚至包括了所有的手槍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