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看到他的身體很愜意地前後搖了兩下,心中大是煩躁,容予思也為他這種毫不在乎的賣關子行為十分痛恨,但我們還是快速收拾好東西下了樓。其實也沒有什麼,一槍一弩一背囊而已,小阿當自己會走。
小花看容予思氣勢洶洶過來,頗有些緊張地後退兩步,在他的背後就是湖,無數的格珈,大約有兩層,正在格珈屍體壘成的路上向前湧動,就像是快放的老虎機。不斷有格珈被擠到周圍的水中,所以這條路被不斷的加寬,不斷向前。在這種背景的襯托下,小花漂亮的臉更顯得明亮,看著我們笑嘻嘻地說:“後麵的路馬上就要鋪好了,等會我們就走!”
我覺得這家夥可能是摔傻了,說這些不著邊際的破話,他以為他是誰?過了一會我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從格珈屍體鋪就的路上衝出去!我被這種瘋狂的想法激得渾身顫抖,轉眼看了看仍然源源不斷向我們湧動的格珈,“走!上車!”
其實這個辦法並不是很靠譜,格珈的身體雖然強悍但畢竟也是軟的,這麼多堆積起來,互相之間也沒有鏈接結實,能不能承受得住越野車的重量和車輪的撕裂,我並不是十分看好。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我們不可能龜縮到地下那個小空間裏,給養有限,鐵門外就是極為適合格珈休眠的環境,看它們的勁頭,我們不可能等到格珈們失去耐心離去的那天,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他們困死在裏麵。而衝出去,雖然凶險但還有一線生機。雖然我不知道衝出去後該怎麼再擺脫背後格珈的追逐,但也比困死在那個小門裏強。
雖說心中緊張,但我們還是非常冷靜地準備著,給車加滿油,固定好車裏大件的東西,特別是給小阿當找好位置。容予思是當然的駕駛,我則選擇了後座,將槍架好,準備應付後麵的追兵。小花自然不願意坐副駕駛的位置,但是那個地方絕對不能缺人,總得有人照顧下駕駛員,所以還是老大不情願地坐下了。
這時候格珈們已經離我們很近了。我將車子牽引到它們的正前方,調整車頭,隨後從後門爬上車,腳下狠狠一蹬,車子搖搖晃晃向格珈們慢慢滑去。
為了應付後來可能出現的恐怖顛簸,我曾想用繩子將各人固定在座位上,但是考慮到活動方便和有可能出現的極端情況,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切準備就緒,隻待路鋪到我們腳下!
容予思早就發動了車子,調好了模式,在格珈如水激蕩起來的波浪中,我們安靜等待著出發的時刻。眼前格珈飛舞,如同雪球一般向我們慢慢滾來,容予思手上綻出青筋,口中不知念叨著什麼,而我則盯著眼前的不時露出的醜臉,暗自祈禱不要有格珈聰明到想到跳過來攻擊。
但事與願違,隨著格珈的不斷逼近,有四隻格珈騰空而起,淩空向我們的車撲來。我急忙調轉槍口,來不及用瞄準鏡,隻憑感覺就開了槍。也許是生死一線的緊張感激發了我的潛力,四槍一氣嗬成,巨大的子彈帶著澎湃的動能將那四隻格珈轟得倒飛出去,我的耳朵裏嗡嗡作響,伸手接過一個小花從前麵遞過來的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