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闞又要感動了,我卻被雷的不輕,看著那邊暴力的小花,心說看來能夠降服女金剛的隻有金剛而已。
遠處有人聲傳來,我抬頭看去,一大隊疫人已經進入了工事,頭前裏,向慈和蔣全正風風火火地朝這邊走。
“事情我都知道了。”向慈握住我伸出的手,“樣本怎樣?”
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一心想要維護的人們出了這種事情,竟然一點都不關心?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樣也改變不了。”向慈感覺到了我的眼光,隨口解釋了一句。
“樣本安全,為了保護樣本,你的研究員全都死了。”我說道。
向慈沉默一下,“這些事情要慢慢處理,你先給我講一下你的經曆,我聽說你在路上遇到了奇怪的東西?”
到這時我才真正感到向慈才是最適合做領導者的人,所有的事都會排在情緒的前麵。這種人在實務中永遠是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但是當所有的事情都完結之後,他們也會如常人一般神傷落淚。
我簡單地把經過講了一遍,向慈拿出紙筆,快速地寫著什麼,不時還會要求我將一些地方再重新詳細講一遍。
“四安,你遇到的東西我懷疑跟我們的樣本是一種。”向慈思索了一會,很嚴肅地說。
“一種?”我回憶了一下那個馬一般的脊背,口氣很不可置信。
“嗯,你應該知道橘生淮南為枳吧?”向慈問。
這個當然知道,淮南子裏麵的,小學還是初中的時候就學過,無非就是說因為水土的原因橘子樹移栽到淮南就會長出叫枳的果實來,很難吃,加多少糖都是酸的。
看我點頭,向慈又道:“這種生物對溫度特別敏感,有可能溫度越高活性越大,在一個較高的溫度下,它們會改變自己的形態變成動物,而在一個較低的溫度下,它們則會失去大多數活性,而隻能控製現成的機體,甚至對於致密的骨骼結構都無計可施。”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向慈卻著實激動了起來,“四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們發現的可能是生命的本源,之前的試驗已經表明,這種生物可以變成植物也可以變成動物,在不同的環境下,它都會很快作出調整,太不可思議了!”
“嗯嗯,太不可思議了。”我點點頭,覺得這個東西實在是太危險,它不適於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應該說,格迦就非常像這種東西,隻是能力上弱化了很多。但就是這樣一個無限削弱版的格迦就已經近乎摧毀了人類文明,真正的原版來了,這還了得?這個東西絕不能留下來!
“向慈。”我抬起頭來看她,“你已經有了足夠的生物樣本,那個通道中的東西我希望全部燒毀一個不留。”
向慈很幹脆地答應了,“沒有問題,等通道清理出來就馬上去辦。”
“可能還有傷員,逐一清理清理吧!”我對蔣全說。
蔣全現在真成了個光杆司令,但還是敬了個禮答應,臉上不無尷尬。
“實驗室裏的樣本保護好,千萬不能出問題。”我對向慈說。
向慈點了點頭,領著市政府碩果僅存的幾個人快步進去了。
封嚴和李山一直站在遠處,看我們說完話才過來。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搶先說說:“沒想到弄成了這個樣子。”
封嚴表情有些尷尬,沒有說話,李山卻道:“亂世中本來就是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笑了笑,“協議是否需要修改?”
封嚴道:“哪有什麼協議?本來就是一家人,相依為命罷了。”
我點頭謝過,心道自己一番辛苦白費,最終還是一樣的結果。
封嚴又說:“應該還有很多傷員,我們馬上組織救援,處理屍體,四安你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我點了點頭,告罪一聲便領著小闞走了。
路上全是忙碌的疫人,大量的屍體被抬出工事,偶見幾個傷者被當場救治,吆喝聲呻吟聲不絕於耳。
我心中非常沉重,一路上沒有說話,等到回了房間還是坐在那裏愣神。
“四安,不要太難過,這些事都不怪你!”小闞看我萎靡不振的樣子,安慰道。
我當然知道這事不怪我,這時心中所想的也並非是這些事情,搓了搓手,開口道:“小闞,你坐下,我想和你聊聊。”
小闞很高興,坐到我身旁。我看她高興地樣子,心中歎了一聲,這段時間不是逃命就是瞎忙,著實冷落了她。
握著她的手,我問道:“剛才向慈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