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叔那邊什麼都問不出來,王大可也不知情,隻說是家裏的安排,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來由。我也就沒有再問,打定主意到了地方再說。
中午的時候,我們接近了鄉政府駐地。
和想象的不同,這裏說是鄉政府駐地,其實連個大點的村子都算不上。車子穿過山嶺,隻是遠遠看見山坡上有一片土坯房子,有個白色的大門,可能是鄉政府或者學校,在一片紅黃的土色中,格外顯眼。相比來說,一排排藏式的白塔卻格外引人矚目,對比破敗的村落,像是兩個世界。
在這種地方想要找到補給簡直是天方夜譚,我們索性連車都沒停,準備到前麵找個安全的地方再休息。
在幺叔的指點下,車子繼續向南開。走不多遠山勢就開始變化。不知道為什麼,這邊的山和東部的山脈並沒有什麼不同,除了路邊不時出現纏滿經幡的瑪尼堆,到處都是一樣的亂石和叢生的鬆柏。
我們找了個大瑪尼堆停下休息。王大可和小闞跟旅遊似的站在瑪尼堆邊拍照,荏在邊上冷冷地看。
下午繼續趕路,道路早已經變成土路,幸好天冷水凝,路麵還是硬的,隻是顛簸的要死,車速很慢,很多地方還得從冰麵上過去,走的提心掉膽。天擦黑的時候,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峽穀。
“就在這裏休息吧!”幺叔突然說,“穿過峽穀就到了,晚上走不了,得等白天。”
我們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自然是從善如流。一幹人下車生活忙成一團。
我抽了個空問王大可,“這個幺叔你能確定身份哈。”
“當然,我從小被他抱大的,還能認錯?你什麼意思?”王大可好像有點不滿。
“咱們一路光聽他指揮了,我怕讓人賣了……”我打著哈哈。
這話說完我自己都覺得寒心。這世道在野外見著個把格迦正常,見這個人可實屬罕見,就算這樣,對人的防備之心卻還沒放下……
王大可倒是對我的想法表示理解,“安哥你放心就是,幺叔在我家長大,人雖然不是多麼精明,但是忠心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我點了點頭,“這地方你認識嗎?”
“不認識,幺叔說他也是按照家裏給的地圖在走。”王大可道。
我點了點頭,“行,他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你找我。”
王大可沒多想,點頭答應跑去支帳篷了。
路旁是一條大河,雖然天寒但滔滔之勢不減,帶著刺骨的寒氣從峽穀衝出順山勢直下,水清的發藍。眼前的峽穀入口也是極為壯觀,兩側山勢非常陡峭,遠遠的綿延開去。
時間過得很快,頃刻飯畢,個人閑扯了一會休息。我心裏還惦記著昨晚的事,決定今晚我來值班,看著幺叔。
劉東西陪著我一起,我給他講了昨晚的經曆,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有點害怕。劉東西卻不以為意,認定了我是神經衰弱,非要給我弄根冬蟲夏草補補。
我覺得沒有跟他深談的必要,起來到車後麵去尿尿。可能是這裏的冰山雪水太過甘甜,我今晚喝了不少水,正尿的爽時,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
心中一驚,我也顧不得沒尿完,猛地就是一轉身,正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鑽到一塊大石頭後麵去了。
什麼東西?
剩下的尿意完全被嚇了回去,我一邊手忙腳亂地提著褲子,一邊跑到火堆旁邊。
劉東西正叼著根冒煙的樹枝學福爾摩斯,看到我一邊係著腰帶一邊跑過來直接笑了。
“怎麼著,見鬼了?”
我撿起扔在一邊的槍,一手拽上了腰帶扣,“有東西在後麵!”
劉東西見慣了我驚慌失措的樣子,自然能夠分辨出真假,當下臉上也變了顏色,抓槍站了起來,“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回憶了下卻發現什麼也回憶不起來,拿手在胸口比了下,“白乎乎的,這麼高。”
“不是格珈?”
我搖了搖頭,格珈我再熟悉不過,那東西的動作和格珈一點也不像,現在想來倒是有些像個白毛猴子。
劉東西讓站在車邊上守著,自己朝我指的方向摸了過去,轉到那塊巨石後麵,看不到了。
我有些擔心,但也知道他不會有事,一個大活人帶著槍,不至於連點聲音沒有就讓辦了。
剛這麼想著,兩聲沉悶的槍聲從巨石後傳來,緊接著車裏麵咚得響了一聲。我知道是有人驚醒了,使勁敲了兩下車窗戶,拔出槍劍就衝了過去。
踩著腳底下亂動的卵石,我幾步就衝到了巨石背後。那石頭後麵竟然還有一條石脈支撐,中間有個人字形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