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臊味撲麵而來,我推開按鈕,手電筒雪亮的燈裏,一頭叫不出名字的白毛畜生迎麵撲來!
這一下極為淩厲突然,我躲閃不及,直接被按到了地上。
我始終沒有看清楚撲倒我的是個什麼東西,隻是下意識將定光劍橫在胸前。這玩意體重不大,但是力量卻大的有點過分,像是那種機械發出的力量,又硬又木!
那畜生也沒出聲,低頭一口就咬我脖子,當得一聲卻咬在了定光劍上。這一下怕是硌了它的牙,我甚至感到它按在我胸前的兩隻前爪哆嗦了一下,緊接著又用力踏下,放開我跳了過去。
我屎都差點被擠出來,腰裏嘎嘣一聲,差點打了個對折。劉東西卻又從裏麵衝出來,差點踩到我,要不是我的手電筒亮著,估計非得當了墊腳的不可。
“什麼東西?”我咬著牙爬起來,轉身衝外追。
“不知道!我也沒看清!”劉東西像是受了傷,說話的聲音有點悶。
這裏基本上就是洞口,跑兩步就看到了我們的車。這會車燈都已經打開了,所有的人都在外麵。而荏則站在我們和他們之間,一個毛茸茸的屍體攤在地上,腦袋一端還捏在荏的手中。燈光裏,野獸的腦袋扭曲地像個棒球手套,血一滴滴沿著獠牙流下來。
“小荏,你沒事吧?”看到所有的人都沒事,我也放了心。
荏搖了搖頭,鬆手將那野獸的屍體拋下,轉身走上車去,我注意到她特意繞開了盧岩。
她有些不對勁,我暗自告訴自己,改天得找時間和她聊聊。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劉東西早就蹲過去翻檢那具屍體了。
“這是什麼?”我看著那地上灰白色的野獸。這玩意有點像貓或者豹子,但是頭更小,四肢也更修長,尾巴像是被截斷了一般。一副奸詐的哭喪凶相,像是被拚湊起來的惡魔。
“好像是猞猁……”劉東西撥拉著那野獸兩個長耳朵上麵的兩球黑毛,“但猞猁不是這顏色,再說了也沒聽說過這地方有猞猁啊!”
“怎麼沒有?”說話的是幺叔,裹著個大衣像個宅男大叔。
“我和大老爺出去的時候見過猞猁,高原上的雪猞猁就是這個毛色。隻是長成這麼大的真沒見過,這都快趕上豹子了!”幺叔也蹲下,呼啦著這野獸的肚皮,臉上沒有一點嫌髒的意思。
“這種地方會有猞猁?”我看著周圍明顯遊人留下的痕跡。
“以前的時候不會,畢竟這猞猁也怕人。但是現在哪有人了?”幺叔感歎了一句,“就連我們外山的野獸也被格珈糟蹋完了,這地方還能剩下,真不容易!”
我聽著幺叔的絮叨,有點不大舒服,轉頭問劉東西,“那是這個畜生的窩?”
“肯定是!”劉東西點點頭,擠眉弄眼問道:“多長時間沒吃過新鮮肉了。”
我竟然真的想了想,老老實實說:“想不起來了,你要吃猞猁?”
“吃不得!”幺叔趕緊阻止,“這是唐古拉林魔,吃了人會變瘋的!”
我從沒聽過這種說法,愣了一下子,嘴裏不由重複道:“唐古拉林魔?”
“不錯,雪猞猁其實是人,隻是因為接受了德傑的誘惑,才變成了林魔,替他看守他罪惡的寶藏!”幺叔說道。
我還是沒聽懂,剛要再問,劉東西卻搶著說:“咱們不用吃這個,這玩意肉不好吃,咱們吃兔子!”
原來猞猁這東西最會過日子,平時以野兔為食,自己吃不了的就儲存在自己的洞裏,餓了的時候就會再去找新鮮的吃。
這種天氣肉能放得很久,而它的牙齒,即使是凍得像石頭一樣堅硬的凍肉也不會難住它。劉東西所說的兔子,就是它儲藏在洞裏的凍肉。
這種事情我當然不會有意見,反正天亮不亮洞裏都是一樣黑,索性也就不再等待天亮,拿了手電筒就要跟劉東西一起下去看個究竟。
再次鑽進那個人字形的洞中,我還是覺得有些毛。“劉東西,這裏麵沒有別的東西了吧?”
“沒啊!再有就是什麼德傑的寶藏了!”劉東西可能也饞壞了,聲音裏帶著吸溜口水的聲音。
“那個幺叔說的什麼東西,你聽懂了?”我想起幺叔的話,問劉東西。
“他說的是苯教裏麵的東西,那種原始宗教,早就滅絕了,不知道那老頭從哪裏知道的!”劉東西道。
“你還知道苯教?”我挺費勁說出這個詞。
“廢話!”劉東西很不屑地哼了一聲,“我還知道這裏麵德傑的寶藏是什麼!”
“是什麼?”
“兔子!”劉東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