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以王家為容器(1 / 2)

山上在沒有人下來,塌陷的規模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猛烈,山坡一側向下凹了有兩三米,若不是到處冒出的濃煙和山腳處枝葉迅速變黃脫落的鬆柏,幾乎看不出什麼異狀。

我大口灌著水,臉上被烤幹的皮嘩嘩地朝下掉,所有人裏麵我傷的最重,劉東西鬼的很,竟然用阻燃布蒙了臉。

那老僧很感興趣地看著我,待我注意到他時由衷讚道:“夏居士果然非常人……”

我趕緊擺手打斷他,“您別這麼說,來了就燒了你的山門也算是非常人”

老僧板板正正的說:“緣起自有變故,何必糾結?”

我就不喜歡聽這些話,也不再搭腔,開口問道:“我問你,那石函中是什麼東西?”

“夏居士既知有永生之靈藥,為何不知這靈藥從何而來?”

“這個真不知道,你講講?”

老僧可能從沒聽過這樣的大白話,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渠草之精乃世間生機最盛之物,而石骨之精卻是這世間最穩固之屬,兩相結合,生而不異……”

我對這東西之前已有猜測,有這個做底子,理解起他的話來也不困難。看來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那種丹藥果然是蕖仙和石骨做成的。

“那種石骨,還能找到嗎?”我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老僧沒有說話,點頭朝西南方向一指。

我一看有門,大喜過望,“您知道地方嗎?”

老僧點頭。

這家夥有個毛病,一說到關鍵的事情就馬上化身盧岩,話也不說。

不過既然知道就行,由他指路,我們肯定能找到地方。

“我不信佛,你為什麼老是叫我居士?”我想起他口口聲聲叫我居士,心說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老僧似乎是笑了一下,“習慣了。”

旁邊的人都笑了,剛才事情的影響似乎也已經退去,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休息一夜,明天再走。

這老僧也有意思,一千多歲的人了,雖然形貌古怪,前段時間也裝的厲害,這會卻完全不像盧岩一樣古板。講了不少有意思的事,還給王大可看手相測姻緣,很快就和我們混熟了。

從他講的故事中,我們也知道了此處的來曆。

格迦寺的原址是由文成公主親自督建,僧人則全部是從中原地區募集而來。為了建格迦寺,吐蕃幾乎傾全國之力,終於在這片山中建起了這麼一座美輪美奐的人間佛國。

之所以把寺廟建在此處,是因為當時的高僧悟空(不是猴子)不知因為什麼理由認為此處乃是佛祖降慈悲於世間之地,並親手劃定了範圍。至於他有沒有發現那地獄和苯教聖殿我們已經不得而知,但是他畫出的範圍卻正好和那兩處地方保持了距離並隱隱有壓製之勢。

在那個生產力極不發達的時代,這種偏遠的山中別說建寺,就算選址都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由此可見鬆讚幹布對佛法的重視,據說此處最鼎盛的時期曾有中原、印度等各地僧人三千之多,不得不多次擴建,儼然已經成了一個佛教交流中心,跟現在的佛學院差不多。

滅法期的時候,吐蕃大量的佛像被毀,寺廟被改成屠宰場,僧人被逼著拿起刀箭變成獵戶。格迦寺作為吐蕃佛教的中心,自然也不能幸免。

寺中僧人為了保存著吐蕃最後的聖地,買通了一些官員,偷偷將各地的佛像集中在這裏,並用木材將寺廟封閉到了地下。

因為滅法事體重大,那些官員也不敢太過分,所以佛像並沒有逃脫被釘刺雙眼的命運,佛像運到之後,格迦寺僧眾痛不欲生,紛紛以釘刺入雙目,與佛像一起,墮入黑暗的地底。

而在地上,新的格迦寺建起,重新改成了苯教,並在滅法期後又轉回了藏傳佛教。

但是那些僧人卻不願再回到地麵,躲在地下自成一統,終日禮讚那些被世人拋棄的佛。

百年之後,都欽鬆巴上師以肉身成佛,留下自己必將轉世的佛諭提示後人,卻被曲解。這位上師本是個戲謔的性子,幹脆離開寺院,於山中遊曆。

誰曾想他卻在這裏遇到了王家的人,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永生和轉世之說。

在上師開悟之始就已經隱約悟得些緣由,而此刻經王家人點撥,豁然明澈。

這個地方提到了王家人,我們都很感興趣,追問了不少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