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臉掛冰霜,手裏握著一把漆黑的手槍,槍口對著米勒的腦門。
立冬以為自己看錯了,還特意揉了下眼睛。然而,他視線裏的人的確是自己的女人,隻不過現在的鹿溪沒有一絲跟自己在一起時撒嬌的狀態,她麵無表情,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長穀川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容。他還記得在出門之前,鹿溪問他要了一發子彈,他不知是作何用,但還是給了她。而她手裏的那把槍,正是那晚立冬射傷凱文所用。
房間內除了剛剛受傷的幾個人發出輕微的沉吟,再無其他聲音。
雙方僵持不下之際,米勒突然輕輕笑了一下,開口道:“小女孩,你的槍裏有子彈麼?”嘴上這樣說,隻是為了賭一次,他額頭已經開始滲出冷汗。這種被人用槍頂著頭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米勒以為自己可以用這句話威懾鹿溪,從而給手下找到開槍的機會,他甚至已經把手背在身後做出了一個小動作。
可沒想到,在他話音停止的一瞬間,鹿溪突然移開手,槍口指向牆麵,扣動扳機。
Peng!牆上被打出一個小孔,些許碎石四處崩散。開這一槍時,槍神緊緊貼著米勒的腦袋,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頭飛過去。
開過一槍,鹿溪瞬間把槍口再次定在米勒的腦門。“你可以賭我有沒有第二發子彈。”
米勒立刻慫了,豆大的汗珠滲出腦門,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舉高雙手說道:“我相信,別衝動,我放你們走,ok?”他不斷低煙瞄向槍口,看上去十分緊張。
可惜他不敢再賭,不然輸的人一定是鹿溪。長穀川知道,槍裏隻有一顆子彈,而鹿溪剛剛的做法是十分明智的。
她不可能直接殺了米勒,那樣的話,三個人都會死在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感到恐懼。
立冬和長穀川也靠了過來。
米勒呼呼的大喘氣,看向長穀川說:“讓你的朋友千萬不要衝動。”長穀川輕笑一聲,“不是朋友,是家人。”“哦哦,對對,是家人,希望你和你的家人能夠冷靜。”
長穀川平靜的搖頭,看向米勒的眼神中出奇的冷淡,他沉聲說了一句:“米勒,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事他第一次直呼米勒其名,這也意味著,長穀川從此以後跟米勒劃清了界限。
立冬接過鹿溪手中的槍,轉到米勒身後,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持槍頂在他的後腦,慢慢移動,三人走出了包房。
外麵轟鳴的音樂和來往的客人並沒有影響他們的行動,長穀川在一側開路,鹿溪在中間,立冬押著米勒斷後,三個人一步一步慢慢撤出了這家俱樂部。
出了門,長穀川很快就把車開過。他自己做到了駕駛座,鹿溪也上了車。
輪到了立冬,他根本沒有用槍挾持人質這種經驗,而且現在也過於緊張。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先讓米勒進去,自己隨後再進去。
可立冬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打開車門後,自己先坐進後排,正要把米勒拉進來的時候,他突然揮肘向後一頂,同時彎腰想車後滾了過去。
立冬立刻傻眼,長穀川大叫一聲:“關門!!”
與此同時,砰!砰!砰!槍聲接連響起,長穀川也是一腳油門,車子飛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