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立冬和鹿溪的歸來,並不能馬上解決目前[四方]所麵臨的問題,但這絕對是一個好現象。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對張北羽的心理有很大影響。
對他來說,終於可稍微放鬆,歇一歇了。
……
君和大廈,仍舊是那間會議室。白熾燈驟亮,青煙繚繞。
君主麵無表情的坐在會議桌首位,手指間夾著雪茄,靜靜聽著童古講述。
其他幾人神色各異,逸堂專心致誌的聽著,微微蹙眉,麵露愁容;霸王鍾閉起眼睛,雙手叉在胸前,仰靠在椅子上;秦素衣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低著頭擺弄手機。
童古聲音低沉,講完之後微微低下了頭。
君主放下了手中雪茄,輕輕搖著頭哼笑了一聲。童古抬眼瞄了一下,沒敢說話。
“嘉佑跟火王怎麼樣?”逸堂輕歎一聲,問道。
“他們倆…傷的都挺重的。”童古細聲諾諾的說。
君主冷不丁抬眼盯住他,開口道:“重到什麼程度?”
童古聞言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在比自己瘦小許多的君主麵前,顯得十分惶恐。支支吾吾的說:“嘉佑…左手斷了,火王…小腹被刺穿了。”
“嗬嗬。”君主揚起嘴角笑了一聲,點點頭道:“你呢?你可是號稱人間兵器,別跟我說你也打不過他?”
聽到這話,童古極為難堪,臉色浮現出一絲慍怒。可麵對君主的時候,卻又隻能硬生生壓下來,他道:“我當然打得過他!隻不過…後來不知道從哪蹦出一個小子…”
說到這,一直緊閉雙目的霸王鍾睜開了眼睛。不隻是他,秦素衣也挑眉看了一眼,大家都在等童古繼續說下去。
“那小子手下有點功夫…”說完,童古馬上又抬起頭來,大聲道:“不過肯定不是我的對手,先前隻是我輕敵罷了。”
君主抬手輕輕點了點桌子,開口道:“說一千道一萬,結果是什麼?嘉佑、火王重傷,你被打退。”頓了頓,他呼出口氣,悠悠的叫了一聲:“童古啊…”
童古一聽這話,打了個激靈,唯唯諾諾的低著頭。
“你也算是咱們盈海黑道數得上的人物,你不要臉沒關係,可我們[君和]要臉。你現在丟的就是[君和]的臉,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
君主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他這句話,在沉悶的會議室當中不斷回響,不單單是童古,每個人心中都是一沉。
童古坐在君主旁邊,就像是個小山丘,但這個巨人此時也不得不低頭,甚至連額頭上都滲出汗珠來。他連忙站了起來,卑躬屈膝,連頭都不敢抬,“君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辦好!”
在座之人,唯有逸堂麵不改色,微微蹙眉在思索著什麼。霸王鍾和秦素衣也都偷偷瞄向君主,觀察他的反應。
沉默片刻,君主突然站了起來,笑盈盈的拍著童古的肩膀道:“童古啊,你跟著我也有十來年了。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跟著我的麼?那時候,我才二十歲。”
童古吞了口口水,眼神中出現點點閃爍,似乎想起了某一段不願意提起的回憶。
看得出來,童古怎麼也得有四十歲,要比君主小不少。按說君主二十歲的時候,他也就三十來歲,正是壯年,而他的性格和本事注定就不是個寄人籬下的主,卻偏偏在那個時候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