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淡淡的搖頭,“沒什麼,我能夠理解。隻是,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我。”頓了頓,她扭頭瞄了立冬一眼,說道:“我現在回答你的問題。說實話,從海高出來的時候,我並不認為自己能跟們的關係好到哪裏去,我之所以為四方付出,是因為冬冬的關係。”
說完,她低下了頭,輕笑了一聲:“嗬嗬。可是人嘛,總會被主觀情感所控製。哪怕外人都說我冷血,可我畢竟不是台機器,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我為四方付出的也不少了,總會有些感情投入在這裏麵。所以…我的確把你們當成自己人。隻不過,可能是我的相處方式讓你們不太舒服吧。”
萬幸的是,在這場內部衝突剛剛爆發之際,兩人都做出了讓步。
江南也開始舒心,轉過頭對她笑笑,“行了小鹿,你煽情,我還真不習慣。”
鹿溪揚起嘴角對他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
立冬也趕緊岔開話題,問道:“等會咱們到了之後…怎麼辦?”
作為白紙扇,鹿溪此刻表現出應有的素質,很快就完成了情緒的轉變。她慢慢沉下臉,低聲說:“最壞、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個人聯絡了童古。”
所謂的“那個人”指的也就是鬼炮和黑蠍兩人其中的一個。
“這樣的可能性有99%。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現在絕對不能跟童古硬碰硬,還是以救人為主吧。等下到了之後,見機行事,主要的目的還是救走暴徒。”
……
這一次對話,鹿溪看似已經毫無保留。但另外三人還是不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個時候鹿溪是輕鬆的,甚至是開心的。因為無論今天結果如何,暴徒必定元氣大傷,甚至可能一蹶不振,這對於四方來說,無疑是件好事。
饒是暴徒的心理素質再強大,“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背叛”這個陰影會籠罩他一生。已經經曆過一次人間慘劇的暴徒,很有可能抗不過去。退一步講,就是他重新振作起來,但是客觀因素也會限製他。
無論是鬼炮和黑蠍,這次反水一定是計劃了很久,而且絕對不會隻有兩三個人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已經煽動了暴徒手下的大部分人。那個時候,暴徒不但心氣滅了,連可用的人都沒了,還談何東山再起?到時候,隻要能夠順利利用童古吸毒這一點將他擊潰,四方,就能夠徹底控製渤原路。
當然,在鹿溪的全盤計劃當中,渤原路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它隻是作為進攻天後灣的跳板而已…
……
後麵跟著的那輛別克是十四在駕駛,而坐在副駕駛的人是如龍。
兩人上車之後幾乎沒什麼交流。眼看著要到天高綠地的時候,如龍才開口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十四愣了一下,轉頭對他笑笑,“是啊…上次見麵還是在平焦碼頭。一晃都好幾年過去了。”
如龍也轉過頭,目不斜視的看著他,沉聲說道:“北哥很看好你。既然你選擇加入我們,我希望你能夠心無旁貸。”
“當然。”十四很無所謂的回了一句,眼睛盯著眼前的路,說了一句:“我會證明自己的價值。”
後座的賈丁、白骨、麻杆他們幾人,聽得有點稀裏糊塗。但是能夠從兩人的對話聽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沒有那麼簡單,而且,在之前一定也有過一些交集…
……
十四和如龍之間的故事並不是重點,至少眼下不是。
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空曠的綠地。
在接到芸姐電話的十分鍾之後,張北羽終於率人趕到了天高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