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對張耀揚來說，明顯是一個深藏心底的秘密。但問這個問題的人，是自己深愛女人的哥哥，再加上剛才吃晚飯的時候喝了不少酒，而他自己這段時間也的確挺憋屈，需要找一個傾訴的對象。
眼前的月神就成為了最好的傾聽者。
借著點酒勁，張耀揚緩緩開口講述了段錦麟那通電話的內容。
……
實際上也很簡單。首先要說的是，段錦麟跟王小闖的確是情敵。
段錦麟對四方的人來說並不陌生，以前張北羽、江南和立冬都跟他打過交道，他是個生性好戰，一腔熱血的人，恰恰王小闖也是這樣的人。
這兩個暴脾氣的人碰在了一起，堪稱火星撞地球。都是在外麵混的江湖兒女，因為女人動手的不在少數，但像他們倆這種打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並不多見。
從段錦麟的說辭來看，在他得知了王小闖已經加入四方之後，也沒停止過繼續複仇的想法。再加上不知從哪打聽到，張耀揚和王小闖被派到榕崗來，這時他覺得自己的機會到了。
巧就巧在這裏了，在整個四方裏，除了張北羽他們幾個人之外，跟段錦麟還有接觸的也就隻有張耀揚了。
於是，段錦麟找上張耀揚。提出來讓張耀揚幫助自己收拾王小闖一頓，自己則會幫張耀揚清楚在榕崗的障礙。
張耀揚剛剛聽到這個想法，完全是拒絕的。但段錦麟說，隻需要讓張耀揚把王小闖引到某地就可以了，根本就不用他出麵，剩下的完全是自己解決。而且也向張耀揚保證，隻是教訓一下，不會下手太重。
這一點，無疑讓張耀揚動了心。但是，他需要確認非常重要的一點：段錦麟的真實目的。
雖然嘴上說是衝著王小闖來的，但沒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究竟是什麼，也許就是衝著整個四方來的。所以，張耀揚才去找王小闖確認，他到底是不是段錦麟的情敵。
兩邊一碰，完全對上了。而且那次張耀揚和王小闖見麵的時候，他也能夠從王小闖身上感受出對段錦麟的那種恨意，這說明，兩人的確有深仇大恨。也可以間接證明，段錦麟的目的很有可能單純的就是想教訓王小闖。
如果是這樣，那麼張耀揚內心的罪惡感就會減輕很多。畢竟，他僅僅是幫助段錦麟對付了他的情敵王小闖而已，不涉及到四方。
其實這種邏輯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找的自我安慰罷了。
……
全部講完之後，張耀揚雙手撐著額頭，長歎了一聲。
月神靠在沙發上，目光始終盯著他，說道：“那麼，你現在有沒有答應他合作的事？”
張耀揚搖了搖頭，“還沒有。”
“原因呢？”月神問了一句。
“我總覺得…自己這樣做就等於是背叛了四方。”張耀揚將頭埋得很低，語氣中充滿了惆悵。
月神點了點頭，表示對他理解，又問道：“你跟那個闖王的關係怎麼樣？”
聽他這麼問，張耀揚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月神看來，這筆合作是劃得來的。他道：“跟他關係…說實話，一般，接觸的並不是很多。”
月神笑了笑說：“如果這件事放在我的身上，我會這樣做…”
張耀揚馬上抬起頭看著他，希望能夠從月神的身上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