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梟,男,24歲,東北黑龍江老爺嶺人士,初中學曆,父母雙亡,準確點說是母親和後爹雙亡,親爹不知所蹤。
身高一米七六,算不上三等殘廢,但也談不上英俊挺拔,不胖不瘦,因為農村的苦日子反而熬出了些蠻橫的力氣。身材不錯,上山打獵,下河摸魚的時候練出了不少結實的肌肉。目前判斷去當鴨子應該有些潛力,因為是個處男,所以那方麵的能力尚未可知,但目測其規模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
“兄弟,這工作適合你啊!你看看,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隻要身材好,相貌端正就可以了,你絕對夠資格啊!你再看看這工資,日結的話,一天五百,月結的話,一月兩萬啊!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這大上海買房了!我也就是身材不行,不然我就去了,哪能輪得到你啊!”
這不是招聘會,也不是人才市場,而是南下火車上一個奇葩的‘好意’介紹工作。
麵前這個五尺差半寸的侏儒正在唾沫橫飛的向曹梟推薦著這樣一份工作,他已經在這趟列車上從車頭流竄到車尾向很多人推薦了這份工作了,沒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經算是祖墳冒青煙了,雖然沒被打,可被罵幾句,遭幾個白眼是在所難免的。
唯獨到了曹梟這裏,這廝非但沒有露出任何不滿和不屑的表情來,反倒頗為認真的仔細傾聽自己的精彩講解,這讓侏儒大喜過望,恨不得馬上變身成黃花大閨女之後以身相許了才算了事。
“這男公關到底是個啥工作,能賺這麼多錢?”
曹梟略帶希翼,但又有幾分不敢相信的表情問道。
“那是當然,你別不信,我有個兄弟就是幹了這行才發了家的,現在是車房全齊,要啥有啥,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神仙一樣的日子啊,要是聽我的,我這就給你安排這工作。雖然我一見兄弟你就覺得親切,可老哥我也不能白忙活不是?事先說好了,這事要是成了,你也不用多給,給我兩百塊錢的介紹費就成,名額有限,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崗位!”
那侏儒看見曹梟開口問,就知道有門,更加不遺餘力的推銷起來,那模樣就像婦聯主任開會一般,激昂慷慨催人尿下的,著實好笑。
“這麼貴啊?”
曹梟歎息道。
“可我身上就剩一百塊錢啊?”
那侏儒聽見這話,一張菜花老臉上都差點笑開了花,本來擠在一起的眼睛眉毛頓時舒展了開來,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出來。
“這個,恩,也行。”侏儒咬牙切齒道,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般。一副你占了大便宜了的表情。
“出門在外都是朋友,得,算我吃虧了,老哥就幫你一把,以後有錢了可別忘了老哥就是了。”
侏儒矮子真誠的說道。
“看老子窮就真當老子沒見識沒文化啊!老子再不濟也知道鴨子是幹啥的!”
曹梟出乎這個侏儒意料的突然翻臉,翻臉的速度比四川臉譜都要嫻熟。
倒不是曹梟想要惹事生非,這一路上著實讓他感覺很不爽,自己在別人眼中就像一個二百五一樣,誰都能捏一把,自己看著就這麼傻?被人時刻用那種動物園看猩猩的眼神盯著看,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氣。現在這番話說出來簡直比這侏儒痛打一頓都要來的舒爽。兩個字,滋潤。
曹梟早就發現這個到處向人推銷工作的騙子了,先是假意聊天套近乎,然後‘好心’介紹工作,可現在這年頭又哪有人真的缺心眼的?大多數都是‘滾蛋’兩個字了事。別人能說,我咋就不能說,也沒看眼前這個三寸丁把人家咋樣了。
侏儒的臉色頓時就像吃了蒼蠅屎一樣難看,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行越來越不好幹了啊...”
然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曹梟的對麵,等到他坐了下來,曹梟發現其實這個家夥要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個頭的距離,目測有沒有一米六都是個問題,臉上帶點嬰兒肥的那種虛胖。鼻子眼睛嘴巴就像是為了節省臉上空地一樣全都非法聚集在一起,蒜頭鼻,小綠豆眼睛炯炯有神的。說話的時候總是在偷瞄別人,猥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