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梟疑惑道。
“吃飯的時候他拍了兩次桌子你看見了吧,我就要他拍桌子的那隻手,你幫我把他剁下來就行!”
張老板陰笑道,表情說不出的殘忍詭異。
曹梟心裏有些震驚,但還是沒說話,表麵上不動聲色的輕輕點了點頭。
“這件事做好了之後,我會給你和小羅每人兩萬的獎金,然後調你們去我另外一個場子當主管,工資一個月五千,你也不用怕他會找麻煩,實話告訴你吧,今天之所以帶你去和他們吃了這頓飯,我就是想讓大家看看,我的東西誰也別想動,誰動我就剁誰的爪子!總不能讓你偷偷摸摸的幹了之後,這家夥要是事後連是誰幹的都查不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我就是要拿他開刀立威,不過你放心,這件事就當是你和小羅納的投名狀,以後和我混,出了事情自然由我這個當大哥的擔著,怎麼樣?”
“沒問題。”
曹梟頓了頓又叫了一聲。
“張哥!”
看見曹梟一副緊張的模樣張老板心情大好,放聲笑道。
“放心吧,好好跟著我幹,總有你們這些年輕人出頭的機會。”
... ...
曹梟回了寢室後把事情和小羅說了一下,本以為小羅不會同意,或者即使同意也會考慮很長時間。但沒想到和他說完之後這廝一臉的莫名激動,就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道。
“我早就想跟著張老板混了,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要不然我能一直在這當服務生當了這麼長時間?”
曹梟頓時有些頭大,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整天就憋著做壞人呢,這廝腦子裏莫非時刻都惦記著拿刀出去砍人不成?曹梟看著小羅的眼神就開始有些警惕起來,難不成小羅還是個變態佬?
像是看出了曹梟那不懷好意的眼神一樣,小羅笑罵道。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我沒病,就是認為這是條能快點出人頭地的路罷了。畢竟羅琳還要兩年才能畢業,我媽又身體不好,我得想個能賺橫財的路子。總不能讓我妹妹下半年的學費都交不上不是?”
曹梟低聲感歎了一句。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都不容易啊。”
“怎麼個不容易法?你有什麼不容易的?”
小羅撇了撇嘴不屑道。
曹梟沒搭理他,自顧自念叨,道。
“我哪有個啥不容易的,我是想替躺在地下的人發發牢騷。你說有錢人的命為啥就這麼金貴?老百姓的命就應該那麼賤?我們窮人拚了命賺回來的錢也許人家掉在地上都不屑於撿起來,我們省吃儉用一輩子攢下來的錢也許都沒有人家一頓飯的花銷大。你說這是憑什麼?這他媽的憑什麼?”
曹梟越說越激動,像是想要把這半年來所有的憋在心裏的話全都發泄出來,他怨恨,卻不知道應該怨恨什麼,這貌似是最大的悲哀了。就好像窮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窮,一樣來的讓人惱火。
突然間他仿佛又看見了老王頭臨死前的景象,老煙槍,薄皮棺材,還有那場蒼茫的大雪。以及那座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荒墳,孤零零的。
當晚曹梟和小羅兩人特意去飯店叫了兩道菜,又買了點酒,邊喝邊聊,也算是替自己‘壯行’了,有了這件事之後兩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雖然沒有來歃血為盟那一套但也從心裏都那對方當成了可以掏心窩子的兄弟,兩人一直從晚上聊到半夜,又從半夜聊到天亮,說的都是一些平日裏無法對外人說的憋屈事,誰也沒有笑話誰,直到說的嗓子沙啞,相對兩無言。
可曹梟還是沒把旗袍的事告訴小羅,一絲風聲都沒透露出來。
第二天兩人大致統一了下意見之後就開始著手一些相關的準備,酒吧方麵也不用去上班,張老板早就替他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曹梟還特意賣了部手機,很低的配置,隻能接打電話和發短信,但信號很好,待機時間也夠長。這讓曹梟頗為滿意,畢竟這是他這輩子的第一部手機。
又去市場買回了一把殺豬刀,很重,能用得上力量。自己親自磨了一晚上,白晃晃的映人眼球,著實是鋒利的很。見小羅看著這把殺豬刀有些疑惑,曹梟笑著和他解釋道。
“電視裏那些拿著西瓜刀,水果刀就能砍下胳膊大腿啥的都是假的,那種刀薄薄的,好像鐵片一樣,怎麼可能砍斷人的手?這把就不一樣,力量強,好上手的很,要是鋼韌再好點的話,別說是手了,就算是鋼筋也能一刀砍斷。”
曹梟笑著揮了兩下,把身旁的小羅嚇得膽顫心驚的,生怕曹梟不小心傷到自己。
“你怕什麼,在老家我連幾百斤的野豬都能扒皮抽筋活活剔出副骨頭來,更別說楊老禿的那隻手了!”
“老子這次非要博個富貴出來。”
從東北老家一頭闖進這座大城市的曹梟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機會,他抓到手的到底是個機遇還是禍根,天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