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還沒和我說說你和羅漢還有闖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上次聽你的意思好像是這倆人你都認識?”
曹梟突然想起了老匪在錦園裏的表現,好奇道。
“其實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老事了,那時候我剛從老家出來討生活,在天海因為吃飯也算是和羅漢不打不相識了,一來二去就廝混在了一起,那時候他還沒博出羅漢這個名號,算是個低級的小混混,手下加上我也才五六號人。”
“但那小子身手好,也夠狠,沒多久就被他打出了點名聲出來,但後來有一次因為喝醉了,調戲了一個他根本惹不起小娘們,被闖王抓住斷了他一根手指趕出了天海,我也就趁機也跑去了雲南,這些年都沒在聯係,這一晃應該有二十年了吧。”
老匪拿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口,蒼老的臉上有些猶豫和含糊,曹梟感覺老匪說的應該並不是實話,最起碼應該隱藏起來不少,但也沒刨根問底的追問,笑了一下,算是認同了。
老匪和羅漢還有闖王他們當年到底被老匪隱藏了哪些故事,曹梟雖然好奇可也並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權當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賺錢,錢,才是曹梟抓心撓肝迫切想要的東西。
“咱們得幹點什麼,最起碼也得先弄到第一桶金再說。”
“這世道賺錢哪有那麼容易?早就不是頭幾年改革開放的時候了,那時候國力衰弱,講究的政策是什麼?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你要錢,政府給你拿錢,要開公司,政府給你支持,一路暢通無阻大開綠燈。現在你想發家?啟動資金就是個問題,原始資本的積累是最難的。難道你還想撈偏門不成?”
老匪頗有深意的毫不留情的打擊曹梟道。目光閃爍,隱含著某種莫名的期待。
“天海的林寶,金陵的羅漢,合肥的楊洪武,蘇州的闖王,這些人都是怎麼起家的?說實話,我一直沒弄明白現在所謂的地下勢力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曹梟疑惑道。
說到這裏。曹梟發現不僅是小羅,就連羅琳小妮子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顯然也是好奇的很。
“我明白你想問的是什麼,這事要是換了別人也許還不能清清楚楚的回答你,但我怎麼說也在道上廝混了幾十年,今天我就好好給你上一課。”
老匪抓起酒瓶子猛灌了一口,一雙綠豆眼來了精神,炯炯有神。
“我這麼和你說你就明白了,如果把那些個混社會的大佬都分成三六九等,那他們所經營的產業也可以以此劃分。最頭等的大佬,背靠政府官員這棵大樹,洗錢,走私,等等,人家玩的是大買賣,要是關係再過硬一些,就玩些金融,基金,股票這些一般商人玩不轉的東西,炒房,炒茶,炒藝術品,這才是一線大佬應該涉及的產業,靠著這些東西,每年的利潤根本不可想象。這幫人當中,在江浙兩省,闖王絕對是頭一號大佬,雖然他產業不多,生意也少,但可以說他是在官方能量最大的商人。”
“接下來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張老板和林寶什麼的了,娛樂城,酒吧,洗浴,KTV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每年的利潤也不小,可還是和那些人不是一個檔次的,所謂的官養匪,就是他們可以幫著他們背後的官員大佬們處理一些他們不好直接處理的問題,兩者相輔相成,也挺有些門門道道。”
老匪砸吧著嘴說道,說完這些,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臉。
“這最有意思的就是下三等,那就是像我這樣養了一幫子隻能幹些小偷小摸,坑蒙拐騙勾當的烏合之眾,有的給人罩些小場子,有的膽子大的也幹些買凶傷人的勾當,逼良為娼,小姐當中的雞頭,場子裏的一哥,就連出租車都有裏麵的門門道道和規矩,穿上一身城管的衣服朝著小商小販變相的收保護費,衛生費,也都是這幫人的路數。因為圈子小生意也小,所以競爭很激烈,那些大層麵的人講究個牽一發而動全身,可這幫人不一樣,不行就跑路,也鬧不大,所以反倒熱鬧的很。”
曹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個比較不切實際的想法在腦中逐漸成型,可隨即不禁苦笑,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這實在太過遙遠了。
“咱們既不認識當官的,也沒什麼產業,咱這路該怎麼走?”
曹梟感慨道。這第一步,真他媽難。
老匪翻了個白眼,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