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窗外傳來‘喀嚓’一聲巨響,葉龍聽出是樹枝被大風刮斷的聲音,由得搖了搖頭。
今年冬天,似乎真有點冷。
終於,快到午夜了,葉龍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忽然間,“當……當……當……”掛鍾敲響了午夜的鍾點。
該來了!葉龍忽地站起身來,雙眼死死地盯住前方,他倒要看看,傳說中赫赫有名的地府鬼神竟然是什麼樣子!
室內,猛然一片可怕的寂靜,像是滅絕地鬼域一般。
良久,葉龍瞪得眼睛都有些酸了,但空曠的室內唯一的響動便隻有他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媽的,難道地府就此打退堂鼓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好了。”葉龍心中不禁有些僥幸地想著。
就在這時,忽然間室外內卷起一陣怪異地陰風,像是一股小龍卷一般在室內快速盤旋著,卷起一地塵土。
“叭叭叭叭……”立時間,電壓開始不穩定起來,電燈也像打擺子似地拚命閃爍個不停。
葉龍心中有些失望:“唉,操,還是來了。”
猛然間,一陣可怕的陰氣從四麵八方湧入室內,熊熊的爐火也抵禦不了這可怕的寒氣,溫度立時降到冰點。
“好強大的陰氣!果然,這次來的是大人物。不是上次那幾個小小的陰兵可比!”葉龍有些心驚,雙拳緩緩地緊緊握在了一起,瞳孔微微收縮。
忽然間,葉龍耳邊隱隱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很古樸,很嚴肅,很動聽。
葉龍一愣,側身仔細聽了起來,卻似在說:“征戰沙場,未報君恩,一家七郎,落得女人上陣,萬分不舍,閻君施恩,專管孤魂,專治惡鬼。”
又一說:“奉閻君,尊龍王,吾輩青麵,秉公執法,巡遊地獄海底,殺盡千妖萬鬼!”
葉龍大吃一驚:是楊七郎和地府夜叉,真他媽的該死,這地府竟然這般看得起我,一下派出兩個大神。糟糕,看來今晚誓難善了啦。
就在葉龍麵色大變,忐忑不安的時候。室內忽然亮起一陣幽幽的綠光。
綠光越來越亮,漸漸看出兩個人地影子,葉龍神情淩厲起來,瞳孔迅速收縮。
忽地,綠光猛然一亮,隨即消失於室內。
而隨著綠光的熄滅,室內也赫然多了兩個‘人’,兩個對麵而坐地‘人’:
左邊一個麵如藍靛,雙目如燈,獠牙凸暴得像一排鋒利的鋼劍一般;他左手持一支方天畫戟,戟上懸著一條豹尾,身上穿得是黑色的鎧甲,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右邊一個臉似青鬆,口如血盆,額下的胡須赤紅濃密像一排紅繩子一般,他左手持一支純鋼的板斧,像小小的車輪一般,身上地鎧甲卻是綠色,像幽幽的鬼火一般刺目。
這兩個相貌可怕、威嚴肅殺的‘人’此時仿佛沒有看到葉龍一眼,隻是靜靜地坐在桃木做的凳子上,在一張也是桃木坐的棋盤凳上聚精會神地下著古老的圍棋。
仿佛,他們不是來對付葉龍的,而是找個地方較量下棋藝的。
葉龍忍不住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心裏麵微微有些發毛:這兩個就是傳說中鎮守地府之門、萬鬼盡懼的幽冥大神地府夜叉、楊七郎嗎?
想開口打個招呼,葉龍卻又有些畏懼,而且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便張了張嘴又閉了起來,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兩個大神究竟在搞什麼照東。
良久,就在葉龍沉悶得快要發瘋地時候,左邊的那個‘人’拿起一顆黑子,忽然淡淡地道:“我,地府夜叉!”
右邊那個‘人’也應了聲道:“我,楊七郎!”
總算說話了!正緊張得要崩潰的葉龍忙欠了欠身,恭敬地道:“葉龍見過兩位大神,有禮了。”
“嗯,儒子可教。”地府夜叉麵如表情地點了點頭,在棋盤上下了一子。
“而且,膽子也不小,常人看見我們,早就嚇倒了。”楊七郎卻微笑起來,隻是那笑容實在不敢恭維。
“不敢當,在下也隻是膽子大些而矣。今日能夠一見兩位大神尊麵,葉龍實是三生有幸了。”地確,常人根本沒有可能與這兩位地府大神照上一麵的。
不過,這種榮幸想必也沒有多少人願意領受。
地府夜叉終於也微笑起來:“很好,看在你很懂禮貌的份上,我們也不難為你。隻要你乖乖跟我們走,我們可以為你向閻君求情,饒你不死。並且在地府給你安排個位置,畢竟聽說你也頗有些法力,不能屈就了。”
“然!”楊七郎隻說了一個字,表示同意。
葉龍一愣:妙法長老說得果然沒錯。地府夜叉、楊七郎很有神人的風度,但卻是很守規矩地。
他淡淡地笑了笑道:“多謝兩位大神厚意!隻是在下父母在,愛人存,實不敢就此撇下他們。一個人去逍遙自在,所以還請大神大神見諒。而且,在下受人之托,這小劉飛龍恐怕也不能讓你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