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耐心正確的對待孩子的疑問
孩子的心室是無限廣闊的。
他常常想到星月以外的境界,想到地麵以下的情形,想到花卉的用處,想到昆蟲的言語;他想飛上天空,他想潛入地穴……在孩子麵前,你應該想到,你就是孩子的啟蒙老師。在孩子眾多的問題麵前,你應當耐心地回答他們的問題,應當做孩子的知心朋友,不要板著麵孔做父母。即使對孩子的問題你一時答不上來,也不要搪塞、哄騙。當孩子有自己的主見時,你更應當和他交談,不能武斷地加以幹涉。當你能給孩子正確的答案,對他進行正確的扶持和引導時,他才能在心靈深處喊你爸爸、媽媽。
周海嬰小時候愛提問題,魯迅有問必答,而且回答得那樣耐心、直率、富有感情。
夏天夜裏熄了電燈,一時睡不著,海嬰便夾在魯迅和許廣平之間,聽講故事。高興了,他會兩麵轉來轉去地吻他們,而且很公平地輪流吻著。一天夜裏,魯迅照例躺在床上,海嬰發問了:
"爸爸,人人是那能死脫的呢?"
"是老了,生病醫不好了的。"
"是不是依先死,媽媽第二,我最後呢?"
"是的。"
"那麼依死了這些書那能辦呢?"
"送給你好嗎?要不要呢?
"不過這許多書哪那能看得完呢?如果我不看怎麼辦呢?"
"那麼你隨便送給別人好嗎?"
"好的。"
"爸爸,你如果死了,這些衣裳怎麼辦呢?"
"留給你大起來穿好嗎?"
"好的。"
就這樣,他們一直談到入睡。
魯迅很注意孩子的求知欲和想像力。他說:"孩子常常想到星月上的境界,想到地麵以下的情形,想到花卉的用處;想到昆蟲的語言;他想飛上天空,他想潛人蟻穴……"對於孩子提出的問題,做父母的應當耐心地給予解答,切不可搪塞、哄騙。
又有一次,海嬰騎馬式地坐在魯迅身上,邊吃東西邊談天,一個幼稚的問題又提出來:
"爸爸,依是誰養出來的?"
"是我爸爸媽媽養出來的。"
"你的爸爸媽媽是誰養出來的?"
"是爸爸媽媽的爸爸媽媽養出來的。"
"爸爸媽媽的爸爸媽媽,一直往前,最早的時候,人是哪時候出來的?"
"這要追尋到物種起源的問題"。魯迅告訴他是從單細胞來的。但是海嬰還要問:"沒有單細胞的時候,所有的東西從什麼地方來的?"
"這問題不是幾句話可以回答了的,而且也不是五六歲的幼小心靈所能理解的。"為了不使孩子失望,魯迅告訴他:
"等你大一點讀書了,先生會告訴你的。"
對於孩子的性教育,魯迅認為是"極平凡的"。許廣平回憶說:"赤裸的身體,在洗浴的時候,並不禁止海嬰的走出走進的。實際的觀察,實物的研究,遇有疑問,隨時解答,見慣了雙親,也就對於一切人體都了解了,沒有什麼驚奇了。"
對兒童的問題應當簡短地、耐心地、嚴肅地回答他們,不要哄他們、欺騙他們,要用適合他們理解程度的話向他們解釋。當他們問到他們不應該知道的問題時,要巧妙地避開他們的問題,而不要挫傷孩子的求知欲。
運用腔調、表情,舉止適度,這一切對於一個教育者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每一件瑣事都有很大的意義,因此要教家長學會注意這些瑣事。
在發展的每個階段,兒童都有他自己的觀察世界和解釋世界的獨特方式。給任何特定年齡的兒童教某門學科,其任務就是按照這個年齡兒童觀察事物的方法去闡述那門學科的結構。
一個人不懂小孩的心理,小孩的問題,小孩的困難,小孩的願望,小孩的脾氣,如何能教小孩?如何能知道小孩的力量?而讓他們發揮小小的創造力?
我國近代著名教育家陶行知(1891-1946),在孩子的好奇心麵前不堵不傷,導之有方,堪稱父母楷模。
一次,陶先生有位朋友的妻子領著孩子來他家玩,無意中談起了孩子調皮,說將她的一塊金表拆壞了,因此,她把孩子狠狠揍了一頓。陶先生聽了幽默地說:"哎呀,這怎麼行,中國的愛迪生恐怕被你槍斃掉了。好奇心是孩子的天賦,這樣對待孩子,會起什麼作用呢?"隨即他講了愛迪生被學校開除後,了解他的母親,把家裏的地下室讓出來給他做實驗室,終於使愛迪生成為發明大王的經曆。
那孩子的母親聽後有些惋惜,陶先生接著給她麵授了一個補救的辦法:"你可以帶孩子把金表送到鍾表鋪,讓鍾表匠將表修理一下。但一定要讓你的孩子在一邊看師傅如何修理。這樣,修表鋪成了課堂,修表匠成了先生,令郎成了學生,修理費成了學費,孩子的好奇心也得到滿足。同時,還能學到技術。或許你的孩子將來會有所作為呢!"一席話,說得那孩子的母親心說誠服。
後來,那拆壞金表的孩子果然成為輕工業係統的行家裏手。
孩子們隻要不撒謊,不要板著麵孔威嚇孩子,他們惟一不能忍受的是虛偽。
葉聖陶的兒子葉至善在小學時曾因學習成績不佳留過三回級。後來,經過努力,他考取了一所以學風嚴格、學生成績優異而聞名的省立中學。他在這所學校讀了一年,又因為有四門功課不及格要留級。剛進中學就留級,至善非常難過,麵對那些不及格的成績單,他忍不住哭了起來。
葉至善的母親很關心孩子的學習成績,她看到至善的成績報告單上分數那麼低,總是嘮嘮叨叨,說孩子不爭氣,沒出息。而大名鼎鼎的教育家、至善的父親葉聖陶卻從來不說什麼。他不大注重考試,也不大相信分數,他認為,一門功課學得好不好,得看是否能把學的知識全部消化,以達到終身受用。成績的好壞不是單憑考試能衡量出來的。他了解兒子:至善最不願死記硬背什麼東西,特別是國文和英文,考試要默寫整段甚至整篇課文,可他偏偏不願死記硬背,當然考試不會及格的。他從平時和兒子的對話中感到兒子的語言表達能力並不弱,知識麵也不窄。因此,他麵對孩子的成績單並不責備,隻是說,不要哭,也不要思想上背包袱,還是再換個學校吧。於是他讓至善進了一所私立中學。這所學校和省立中學完全不同。葉至善進了這所學校,有了明顯的轉變,對學習感到有興趣了,也不用整天在做練習題和做作業上花多少工夫,因而有足夠的時間看課外書籍,以及唱歌、吹口琴了。
孩子的興趣變廣了,父親很高興,又鼓勵他說:"這很好,以後還要多讀沒有字的書。"他解釋說,所謂"沒有字的書",就是通過觀察、實驗、思考,向社會和自然學習知識和技能。有用的知識不隻是在課堂上,不隻是在那些教科書裏,而是在社會生活中。葉聖陶喜歡看書,各種內容的書都看。孩子們可以隨便到書架上拿書,隻要自己願意就行。他經常提出一些問題來問至善,讓他回答,借以鍛煉他的表達能力。
在父親的教育和影響下,葉至善這個在小學和中學留過四次級的孩子,終於成為著名作家,後來擔任全國政協副秘書長和中國青年出版社、中國少兒出版社編審委員會副主任等職。
一個美好的家庭,有如沙漠中的甘泉,湧出寧謐與安慰,使人洗心滌慮,怡情悅性。
不要把許多雜亂的詞句塞在腦子裏,而是要啟發了解事物的能力,使得從這種能力之中流瀉出——像從活的泉眼流出一樣——一條溪澗(知識)來。
我們不需要死記硬背,但是我們需要用基本事實的知識來發展和增進每個學習者的思考力,因為不把學到的全部知識融會貫通,共產主義就會變成空中樓閣,就會成為一塊空招牌,共產主義者也隻會是一些吹牛家。
考試對於那些準備得最好的人來說也是難以對付的,因為最大的傻瓜也可能問出連最聰明的人也回答不了的問題。
他熱情詼諧,豁達爽朗,雖然年事已高,卻依然精力旺盛;一談起音樂,他兩眼閃著光芒,話題滔滔不絕,仿佛全身都沉浸在一種美的環境中。他就是我國享有盛名的音樂指揮家李德倫。
1917年,李德倫出生在北京一個官僚家庭。父母和家庭成員都沒有對音樂產生任何興趣,惟獨他,自幼就表現出一種特殊的愛好。那是他四五歲的時候,一天,家裏人帶他去天橋玩耍。他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熱鬧的場麵;掄大刀的、耍雜技的、練武把子的……看得他眼花繚亂。然而最吸引他的,卻是一個彈三弦的人。小德倫站在那人跟前,發癡似地看著那把三弦和那雙不斷揮動的手,久久不肯離開一步。回家後,他纏著父母非給他買一把不可。起初,家裏人以為小孩子圖新鮮,不想給他買。後來母親觀察到小德倫真是熱愛三弦,便向他父親建議:"他愛三弦,就給他買一把吧。"父親也滿口答應。
從此,小德倫抱著三弦,整天坐在僻靜的角落裏,不斷地撥弄著。雖然在他的手下,這把小三弦沒有奏出悅耳的樂曲,但它把他帶進了一個新的世界。後來成名的李德倫說,那竟是他走向樂壇的開端。
李德倫的童年,正值軍閥混戰時局動蕩的年代。他的家從北京遷到天津,又遷到長春,最後又遷回北京。幾經周折家產越來越少,但三弦一直沒有離開李德倫的手。
30年代初,李德倫進了中學,有了更多的機會接觸音樂。那時候,許多電影院裏都有樂隊為無聲電影配樂,電台有時也播放一些名曲,每遇到這樣的機會,父母就讓李德倫去看去聽。
那時的李德倫,包括他的父母,隻是把音樂當做一般愛好,但究竟它有何積極作用,誰也說不清楚。
1931年,九一八事變發生,李德倫和同學們一起投入抗日救亡運動。這期間,音樂家呂驥發起組織"北平歌詠聯合會",父母讓李德倫馬上報名參加。在多次示威遊行中,李德倫領頭教唱抗日歌曲,使鬥爭取得勝利。實踐使他對音樂的作用有了新的理解。
1940年,李德倫到上海考入了國立音專。1946年,他從音專畢業,入了黨,並接受周恩來同誌的邀請,在紅色政權的第一管弦樂團——中央管弦樂團擔任教員和指揮。從此,他開始了創造性的音樂生涯……
兒童特殊的問題,是把握著兒童自然的衝動及本能勝利導之,使之進入較高的知覺及判斷,並養成他們更有效的習慣。
我們對於孩子喜歡某事應當設法幫助他努力。他愛蟲魚,說不定就是達爾文;他愛玩把戲,說不定就是愛迪生;他愛弄音樂,說不定就是貝多芬;他愛塗顏色,說不定就是密雷。
1974年11月,一個震撼世界物理學界,特別是高能物理學界的消息傳開了:丁肇中領導的實驗小組發現了"丁粒子"。1976年,丁肇中繼楊振寧、李政道之後,成為第三位中國血統的諾貝爾獎的獲得者。回憶他的成才之路,也包含了父子情深。血濃於水的親情。正如丁肇中所說:我的父母待我思重如山,他們不但生育了我,撫養了我,更注重教育我,琢磨我,我的成才成器,首先應感謝我的父母——我的啟蒙良師。
丁肇中的祖籍是山東省日照市。父親丁觀海、母親王雋英都是大學教授。1936年,丁觀海和已有身孕的妻子雋英到美國進行學術訪問。2月4日,王雋英意外早產,在美國安·亞柏爾大學的醫院裏,臨盆分娩了一個男嬰,他就是後來榮獲諾貝爾物理獎的丁肇中。
3個月後,王雋英懷抱嬰兒回到中國,回到丈夫身邊,並於暑假間同去山東日照了宅省親。不久抗日戰爭全麵爆發,丁觀海和王雋英又攜兒到重慶。丁觀海在重慶大學、複旦大學任教,王雋英則在四川教育學院工作。在兵荒馬亂的歲月裏,小肇中沒能進小學讀書。為了教育好孩子,夫妻倆共同商討製訂了教育兒子的方案。夫妻倆都有了雙重的教育任務:白天在大學裏當教授,晚上則在燈下教自己的孩子讀書。
他們對小肇中的學習一點也不放鬆,白天複習功課做作業,晚上燈下先由母親檢查批改作業,然後由父親教新課。虧得小肇中聰明好學,知難而進,因而盡管功課壓得很重,還是遊刃有餘,空下來不是畫幾幅靜物寫生,便是拍皮球,而他玩得最多的還是用黏土捏各種玩具擺龍門陣取樂。
1948年冬,丁肇中隨父母定居台灣的台中市,先後人台中市豐原中學、台北市的成功中學和建國中學就讀。讀高中時,他最感興趣的是曆史,但很快又意識到,在曆史上尋找真理比在自然科學中尋找真理要困難得多,因而又把興趣轉向物理和化學。
中學畢業後,丁肇中被保送進台灣成功大學,但他一心向往的是進台灣大學。他報考了台灣大學又名落孫山,最後還是回到了成功大學。此時,他沒有灰心。他認為,這次失敗並不能代表前程的失敗。他更加踏實地學習。父親看到他的剛毅自信的精神,表示全力支持。母親則鼓勵他說:你要記住一點,不管你學哪一行,你一定要成為那一行的佼佼者。
1956年9月,丁肇中赴美國密執安大學學習,並經過艱苦努力,獲得博士學位。之後,他選擇了哥倫比亞大學尼文斯實驗室,經過兩年的努力,發現了重氫分離子,第一次獲得了自己的實驗成果。接著,他有一係列的新發現。特別是在1974年8月,在高能加速器的質子碰撞實驗中,他發現了一個新的粒子,即"丁粒子"。"丁粒子"是已發現的原子核子幾百種粒子中重量最大、壽命最長的一種,轟動了沉寂十多年的高能物理學界。為此,丁肇中獲得了1976年諾貝爾物理學獎,並被選為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這是美國科學家所能獲得的最高榮譽。
傅雷是我國著名的文學翻譯家。他的兒子博聰19歲時參加第四屆世界青年與學生和平友誼聯歡節國際藝術比賽,獲鋼琴三等獎;21歲時,又參加第五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獲三等獎。傅聰成名後,當問及他的藝術成長道路,他總是把父親稱做他學音樂的第一位老師。那麼,傅雷是怎樣引導孩子學習音樂的呢?
傅雷的家中常常是高朋滿座,朋友們聚在一起談文學藝術,論人生哲理。開始,傅雷認為傅聰和他的弟弟傅敏年紀小,不懂事,不讓他們在場,更不讓他們插嘴。而小孩子呢,天性好奇,總想擠在大人中間表現自己。大人越是不讓聽,小孩就越是想來聽。有一次,畫家劉海粟到傅家做客,與傅雷在書房內鑒賞藏畫,兩人之間免不了一番高談闊論。說話間,傅雷忽然要去外間取東西,打開門竟看見傅聰帶著傅敏正偷聽得人神。孩子的好奇心讓傅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意識到,接納孩子參與大人談話,有弊但更有利,讓小孩聽大人論事,可以讓孩子早涉人生,促使孩子早慧。於是,等孩子們稍稍長大一些,傅雷就允許傅聰和傅敏旁聽大人的談話了。
傅雷的朋友大都是社會名流賢達,有高尚的人品素養,所以傅聰從其孩提時代的"旁聽"中,學到了許許多多在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傅雷對教育子女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認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在孩提時期,父母要善於發現孩子的天賦,並進行正確引導,如果逆天賦而行,那是無法取得成功的。傅雷在給周宗荷的信中寫道:"天生吾人,才之大小不一,方向各殊;長於理工者未必長於文史,反之亦然;選擇不當,遺憾一生。愛好文藝者未必真有文藝之能力,從事文藝者又未必真有對文藝之熱愛;故真正成功之藝術家,往往較他種學者為尤少。凡此種種,皆宜平心靜氣,長期反省,終期用吾所長,舍吾所短。若蔽於熱情,以為既然熱愛,必然成功,即難免誤人歧途。"基於這樣的想法,當傅聰還在三四歲時,傅雷就在他稚嫩的心靈活動中尋找他天賦的閃光點,開始為博聰鋪築人生之路了。
起先,傅雷曾讓傅聰學習美術,因為傅雷覺得自己精通美術理論,又有許多朋友是中國畫壇巨匠,如果博聰能拜他們為師,博采百家之長,定會在繪畫上大有作為。
誰知傅聰不是繪畫的料,他在學畫時心不在焉,那些習作幾乎都是鬼畫桃符,亂筆塗鴉,絲毫沒有顯露出預期的那種美術天賦。而與此同時,傅聰的一些細微愛好則引起了傅雷的注意。他發現兒子鍾情於家裏的那架手搖(發條動力)留聲機,每當留聲機在放音樂唱片時,兒子總是一動不動地依靠在它旁邊靜靜地聽,而每當此時小男孩那固有的調皮好動的天性即一掃而光。於是傅雷果斷地讓傅聰放棄學畫而改學鋼琴,此時傅聰已7歲半了。但傅聰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是為音樂而存在的,他學琴僅幾個月,就能背對鋼琴聽出每個琴鍵的絕對音高。啟蒙老師雷垣教授肯定傅聰"有一對音樂的耳朵",之後,傅雷最終認定,自己確實發現了傅聰的音樂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