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就這樣平靜地過去,寧之冉整天在家裏曬曬太陽喝喝茶,聽聽歌看看書,直到一日裴宛的到來,才打破了這平靜。
那日她正在洗漱,芸桑就上了樓說道:“小姐,管家說門外有個自稱是裴小姐的,說是有事找您,問是否要讓她進來。”
寧之冉一愣,隨即又是不解,她與陸執清已經結束,裴宛到底還有什麼事要這般不辭辛苦地來找她。
半晌,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我洗漱好了就下去。”
待她下去,裴宛已經在客廳落座,管家也已上了茶。
“陸夫人。”寧之冉出聲道,看著對麵的溫婉女子,幾日不見,似是因為母親的離去,她又消瘦了幾分,臉色也有些蒼白,“逝者已逝,陸夫人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想這也是裴夫人想要看到的。”
裴宛聽著她口中的陸夫人,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稱呼她,如此輕易地就能說出口,看來是真的放下了,可陸執清呢。
她苦笑地說道:“多謝寧小姐關心,上次在杭州也多謝您能來看望家母。”
寧之冉搖了搖頭,“那後來,裴公子有沒有……”看著她,終究還是沒有問下去。
“大哥出錢做了後事,可我們吵了一架後,也幾乎是斷了關係,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母親也已經去了,我也不想讓他說我貪圖那一點家產。”裴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抬頭環顧四周,奢華的家具擺設,隨處可見的藝術品,剛才進來時修建整齊的花園,成群有序的下人,這裏的一切,都是她從未見過,也從未想過的。
也許這就是差距。
不無羨慕地說道:“聽說寧小姐就要成婚了,怎麼也沒給我們送份請帖?”
寧之冉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一閃,這個溫婉如蘭的女子,從什麼時候起,也開始漸漸變得尖酸庸俗。
“陸夫人是真的想要我給陸府送一份請帖嗎!”
裴宛一怔,看著眼前這個光彩明媚的女子,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我冒昧了。”
寧之冉抿了抿嘴,沉默者,良久,淡淡問道:“不知今日陸夫人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寧小姐……”裴宛猶豫著,終究是開了口,“我想請寧小姐去看看執清,自從上次從杭州回來以後,他一直提不起精神,整日裏就知道喝酒,怎麼勸都不聽。”
她還未說完,就被寧之冉打斷,強硬地說道:“我與陸公子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在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
裴宛看著她就這樣輕易地放手,又想起家中陸執清的頹廢,口不擇言地說道:“寧小姐就這麼冷血麼,如此輕易地就可以離開。”
寧之冉看著她,又是一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女人。
“還記得那日陸夫人親口對我說的話嗎?你說若是有一天我和陸公子結束了,希望我能夠斷地幹淨,那現在不是正好嗎!”
說著頓了頓,“再者,那個自信的陸夫人去哪裏了,與其在這裏請求我浪費時間,倒不如回去好好照顧陸公子,讓他愛上你。”
“所以,這些話還希望陸夫人不要再說了。”說著,她上前一步,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裴宛。
不等她反應,隨即又退了一步,轉過身來,冷聲道:“李伯,送客!”說著便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