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一早就讓人盯著陸府的動靜,如今聽了手下的彙報,走進書房,笑著對江黎彙報道:“先生,陸府的幾個兄弟今天一大早就跑去鬧了,陸老爺子把陸公子趕出了家門。”
“哦,看來陸老爺子還真的是狠得下心啊。”江黎抬頭,把玩著手上的鋼筆,嘴角含笑,慢悠悠地說道。
“聽說是陸執清他自己出去的,此刻怕是還在到處找落腳的地方呢!”傅銘嗤笑一聲說道,如此不計後果的事情,也就隻有陸執清這種人做的出來。
江黎點了點頭,“那便給他一個落腳的地方。”
傅銘一愣,一下子不明白了,“先生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心軟了要給他留條生路?
雖心裏這樣想著,可卻不敢說出來,他可沒有膽子說江黎心軟。
“黑暗中看到光明應該很幸福吧,可若是這光明背後是絕望呢?”江黎撇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傅銘心下了然,他說呢,先生怎麼會如此好心,原來不過是要捧起來再摔到穀底,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陸執清帶著裴宛來到一戶人家的門前,抿著嘴敲了敲門。
一個傭人模樣的中年女人來應了門,看到門前站著的兩人,問道:“您找誰?”
“我找孫文舟?”
那女人一臉估疑地看著他,“您找我們家先生有事嗎?”
陸執清看著她那那一臉估疑又盤根問底的樣子,心下惱怒,卻還是強忍著說道:“麻煩去通報一下,就說是陸執清找他。”
見他一臉確定的樣子,那女傭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就見一人匆匆從樓上下來,一頭淩亂的黑發油膩地搭在頭頂,胡子拉碴,衣服也皺巴巴的樣子,看樣子是長久沒有出門了,想起方才那女傭的種種,陸執清瞬間心下了然,怪不得會奇怪。
隻見孫文舟走到門口,看到陸執清,問道:“執清,你怎麼來了。”
這孫文舟是他之前在英國的同學,比他先回來,長久沒有聯係了,此刻要不是沒有辦法,他也不願來打擾他。
不過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倒是和之前在英國時大不相同。
“文舟兄,你這是怎麼了?”陸執清不解地問道。
孫文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擺了擺手,“先別說這些了,快進來吧。”
又看向他身後的裴宛,“這位是陸夫人吧,快請進。”雖說沒有去參加他的婚禮,可也是知道他結婚的消息。
坐在客廳,方才那女傭上了茶,孫文舟打趣道:“執清你可真是不夠意思啊,娶了這麼個漂亮的妻子,竟然連喜酒都沒有請我去喝。”
裴宛坐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方才未笑可還好,如今一笑頓時像一道光射在了眼前,裴宛本就生的美,隻不過之前在寧之冉那張揚耀眼之下顯得暗淡,不過也是個溫婉美人。
見她笑了起來,那孫文舟瞬間呼吸急促起來,眯了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裴宛被他盯地不太舒服,不過此刻陸執清就在旁邊,也不好說些什麼。
孫文舟咳了幾聲,喝了口茶,問道:“執清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陸執清放下茶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半晌,猶豫著開了口:“文舟兄,能不能讓我在這兒借住幾天,我找到房子了就搬出去。”
“你堂堂陸大公子難道還會沒有地方住,怎麼想到我這兒來了。”說著,又看了看他的表情。
隻見陸執清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下也猜到了幾分,又看了看一旁的裴宛,笑眯眯地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開口了,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你就和夫人放心地住在這裏,也不要管多長時間。”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執清感激地一連說了幾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