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舟又接著說道:“不過你看我這房子也不大,就隻能委屈你住在閣樓了,可以嗎?”
陸執清現在哪裏還想地了這麼多,連聲答應,“沒事沒事,哪有那麼多要求。”
孫文舟讓人帶他們兩人上去,來到三樓閣樓,打開門,因為長久沒住人灰塵的味道撲麵而來,陸執清連連看咳嗽了起來,卻被那女傭翻了個白眼。
房間裏隻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和零星的幾件家具,女傭給他們開了窗戶,幹癟地說了句:“先生太太就是這裏了,沒有事情的話我就下去了。”說著,也不等他們回答,就徑自越過他們走下了樓。
看著她那無理的樣子,陸執清緊了緊拳頭,卻還是生生忍下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環顧著簡陋的房間,陸執清看著裴宛說道:“看樣子是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裴宛搖了搖頭,開始收拾起周圍的家具,他們出來時本就沒有帶多少東西,此時房間裏也是空蕩蕩的,可是心卻是滿的。
“不要緊,你也說了哪有這麼多要求。”
陸執清牽起她的手,承諾道:“你放心,我會趕緊找到工作,這樣我們就可以搬出去了。”
裴宛恩了一聲,反握住他的手,笑著點了點頭。
陸老爺子做事也是絕,第二日的報紙上就登出了他與陸執清斷絕關係的聲明。
那日早上,裴宛拿了報紙後將它藏了起來,沒有讓陸執清看到。
而寧之冉看了報紙後,抿了抿嘴,長久地沉默著,隨即釋懷地笑了笑。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每日在家裏看看書喝喝茶,晚上和哥哥一起吃飯聊天,日子就是過地如此的平靜而溫馨。
明天就是婚禮了,一想到明天,寧之冉心中一陣迷茫,可不知為什麼,迷茫中又帶著幾分期待。
看著眼前坐立不安,在花園裏不斷踱來踱去的寧之冉,芸桑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我說小姐啊,你到底要賺到什麼時候啊,我眼睛都要被你轉暈了!”
寧之冉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煩躁些什麼,可就是安靜不下來。
寧之衡今天回來地早,看著在花園裏躲著腳的她,笑了笑,“喲,這不會是真的被江黎給說中了,果真是婚前恐懼症了吧。”
說著,坐在了一旁的秋千上。
寧之冉轉過身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上前一把抓住秋千向前一推,“哥哥,我明天就要嫁人了,你難道就不傷心嗎!”
“哎,總算是把你這小祖宗嫁出去了,以後我可是少了許多麻煩,可不是高興嗎!”寧之衡笑著促狹道。
她狠狠地跺了跺腳,哼了一聲,剛想要猛地再去推一把秋千,卻被寧之衡一手攬住了腰,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打開時,她已經坐在了秋千上。
隻見寧之衡笑眯眯地看著她,“好啊,你膽子可越來越大了,現在連哥哥都敢給臉色看了。”
看著他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寧之冉咬了咬牙,哼了一聲,忽的眼睛一轉,也不管是不是在秋千上,猛地一把將他推了下去。
寧之衡沒想到她竟會這樣生生把他推下去,一個不察,往地上摔去,還好用手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個嘴啃泥。
身後傳來寧之冉的笑聲,他一個轉身,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寧之冉正被他看地發毛,就見她幾步上前,一個用力將秋千推地極高。
她從小就恐高,此刻連忙抓住兩邊的扶手,渾身都是僵硬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尖叫了起來,還帶著絲絲哭聲:“啊,哥哥哥哥我錯了,快把我放下來。”
伴隨著她的哭聲的,是寧之衡哈哈哈的大笑聲,一直回蕩在花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