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亮,李誌來到了金帥的房間:“金帥,你是不是給李亮上供啦?”
“是啊,你沒聽他那意思,不送是絕對分不到地的,隻要他想要我們就送。你想啊,建一個蔬菜大棚一年可以有近萬元的收入,兩個蔬菜大棚就是兩萬塊,我隻拿出一年收入的十分之一送給他,就得到了兩個蔬菜大棚的五十年使用權,這筆生意可是劃算的很啊。”
“你送給了李亮兩千塊錢?你瘋啦?一下子給他那麼多。”
金帥搖了搖頭:“李誌,我沒有瘋,我很清醒,現在是商品經濟時代,你想得到就必須要先付出,這就叫各取所需,沒有什麼不對的。”
“金帥,我明白了,為什麼你一直想在仕途上發展,原來你有一套自創的超前經濟理論,隻不過你當了再大的官,每年也就那麼一點收入,難道你也像一些貪官那樣用錢去買官,當了大官之後再去貪汙?”
金帥笑了:“我當官是絕對不會貪汙的,更不是為了那點經濟收入,我是要實自己的理想和抱負。”
第二天是祿祥縣城傳統的集貿日,用了不到兩個小時,金帥就把整個縣城逛了一個遍,看了看時間還早,信步來到祿祥縣政府的大門口,看著大門口那幾塊牌子,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走進這個大門。
一輛小轎車嘎的一聲停在金帥的身後,司機從車裏伸出頭來:“你站在這裏幹什麼?這裏是縣政府,不是菜市場,有什麼好看的。”
金帥看到這輛車的車牌後三位號碼是002,知道這輛車有可能是縣長的座駕:“對不起,我隻是隨便看一看。”
“你說一聲對不起就行啦,這裏是政府機關重地,閑雜人一律不得靠近。”
不就是站在這裏看了看嗎,又沒有站在大門當中妨礙交通,車也完全可以開得過去,金帥心裏越想越生氣。一個司機就這樣狐假虎威的,看來這輛車裏的當官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是自己,以後也會縱容手下這樣嗎?
無緣無故受了司機的訓斥,金帥也沒有再逛下去的興趣,在海州那樣的繁華城市生活了多年,又擔任過一個大財團的副總裁,什麼樣的世麵沒有見過?這樣的小縣城,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可玩的地方。
金帥窩著一肚子氣走進了縣農機公司,買了一輛當時最好的拖拉機,又去買了一些建蔬菜大棚用的材料,冒著刺骨的寒風向小李村開去。
看到金帥買了一輛拖拉機和那麼多建大棚用的材料,李誌的母親把金帥好一陣的埋怨:“金帥,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就把拖拉機買回來啦?你打工賺來的錢也不容易,我們以後還要攢錢留著給你當官用呢。”
金帥心裏忍不住的樂,李嬸可真是有意思,別人當官是為了撈錢,她倒要攢錢給自己當官用,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有一個億萬富翁的老丈人,因為自己準確的化解了集團的危機,獎勵給自己一大筆錢,這家人準得把下巴驚掉。
李修易看了看金帥,隻說了一句話:“這孩子!”
不管怎麼說,買拖拉機還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晚上李誌的母親多加了幾個菜,以示慶賀。
喝酒的時候,李義修說道:“金帥,我已經和你表姑夫講過了,過了年初二,你和李誌一起去看他,讓他和你講一講官場裏的事情。”
提起這位表姑夫,那可是李誌家最有本事的親戚,聽說他曾經給一位縣長當過秘書,本來在仕途上春風得意,最後那位縣長不知道什麼原因下台了,他就被貶到一個鄉鎮裏,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到現在還是一個副鎮長。
金帥也很清楚,李修易讓他去看那位表姑夫,主要是想讓他講一講官場裏的一些事情,也許是想用這個辦法讓金帥知難而退,或者說有思想準備。
夜深人靜,金帥練了一會內功,又打開燈擺弄起了殘棋局,他發現這第二局殘棋比第一局難解多了,讓金帥有一種老虎吃天難以下口的感覺,苦思冥想了半個多小時,始終不得要領,金帥隻好收起了棋子。
金帥清楚的聽到,從正房裏傳來了李誌父母的談話聲:“金帥這孩子真是懂事,看到我們家要搞蔬菜大棚,把拖拉機都買回來了。”
“這孩子有情有義啊,好幾次給我們錢,我們都不收,他是用這種辦法來報答我們。”
“你說這孩子就是惹人疼,要真是咱們家的孩子就好了,靜兒過了年就十七了,等高中畢業後,就先給他們訂婚。”
“你個老娘們,知道什麼呀,我看金帥這孩子誌向不小,人家能不能看上咱閨女還不一定,我可告訴你,可別亂講話,別到時候搞得大家都不好見麵了。”
聽到這些話金帥也笑了,兩位老人可真是有意思,想用這種辦法拴住自己,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親情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如果大嬸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她又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