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目瞪口呆看著何偉農,意識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金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慧是那麼的匱乏,原來的一些小聰明在這個時候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看到金帥瞠目結舌的樣子,何偉農笑了,金帥感到他的笑是那麼的奸詐,他不知道何偉農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難道這些紀檢幹部都帶有職業病,懷疑一切就是他們的信條?
“金帥同誌,作為一個紀檢幹部,首先要走得正,站得直,更要模範的遵守黨紀國法。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景林同誌的秘書,再加上你的身份比較特殊,我們早就對你采取組織措施了,也用不著我親自來與你進行談話。”
讓金帥沒有想到的是,何偉農又突然說到:“金帥同誌,其實這也不是一件什麼大事,雖然現在的調查對你有些不利,但畢竟是你主動將這張銀行卡交給組織,並及時的向組織說明了問題。人都會犯錯誤,改了就是好同誌,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背上一個包袱,今後的工作該怎麼幹還要怎麼幹。”
金帥被搞暈了,他不明白何偉農這是搞的什麼鬼,剛才差一點就要宣布雙規,怎麼又要放過自己了?剛要講話,就被何偉農擺手製止了:“金帥同誌,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謠言止於智者,組織上是不會聽信那些傳言,我相信經過這一件事情,你會變得更加成熟起來。”
何偉農換了一副麵孔,掏出煙來遞給了金帥一支,美美的吸了一口,望著吐出的煙圈,很隨意的聊起金帥上次和李景林一起去京城拜見首長時的情景。
“小金啊,首長的身體還好吧?”
金帥搖了搖頭:“何書記,上次我和李書記去京城,我並沒有見到首長。”
何偉農愣了一下,又問道:“你和李書記去京城不是去過首長家裏嗎?”
金帥苦笑了一下:“何書記,我這樣的小人物,怎麼能有資格見到首長?”
何偉農點點頭:“你說得也對,首長是不能輕易見到的,難道你在首長家就一個人也沒有見到。”
“也不是一個人沒見過,一個四十多歲的女首長問了我好多問題,後來,她又帶我去見了一位老太太,隻不過到現在我也搞不懂她們是什麼人。”
何偉農笑了:“小金啊,你的政治敏感度太低了,你想啊,能夠在首長家隨便出入的會是什麼人呢?又有哪個老太太會在首長家裏呢?可惜啊,你當時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否則的話,你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金帥現在全明白了,何偉農今天所說的,又是他的家世,這也是金帥最不喜歡別人提到的問題。
何偉農之所以會輕易的放過金帥,並不是因為金帥工作有能力,這年頭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何偉農這樣做,其實就是在忌憚金帥的背景,另外還有利用金帥尋找靠山的意思。
何偉農剛才之所以會對金帥那個樣子,其實就是在給金帥一個下馬威,先嚇唬嚇唬他,突出這個問題的重要性,然後再輕輕的放下,讓進帥對他感恩戴德,看來何偉農是深得官場中打和拉的精髓針對這個話題,何偉農和金帥足足聊了十五分鍾,越到最後,何偉農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燦爛,看到他的表情,金帥心裏一陣陣的鄙視,難道有了一個顯赫的家庭,就可以不講紀國法了嗎?何偉農這樣做,實際上就是在用原則做交易,這些當官的心計真是深不可測啊。
可是又一想,如果何偉農不在這個問題上有所忌憚,他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嗎?雖然金帥至今還沒有和這個家族相認,也並不承認他們是自己的親人,但僅有這一點也就足夠了。怪不得北德市出了那麼嚴重的問題,趙敬白啥事也沒有調回京城異地當官,感情大家都在忌憚他的背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