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不要再說了,何書記怎麼能做這樣的指示呢?你有什麼證據說何書記講過這樣的話?小金啊,規定就是規定,在原則麵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處理方法,你可以自己去找何書記嘛,現在你可以走了。”
黃山友振振有詞,在不承認何偉農講過的話方麵,是絲毫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何偉農在金帥麵前就是這樣講過,他現在倒說何偉農不可能做出那樣的指示,最後竟然把原則都給抬出來了,這點小事至於嗎?金帥想起了孫琦和他說過的一句話,所謂的原則就是任由領導使用的一種工具,誰的官大,誰說的話就是原則。
金帥拿著那摞單據回到了宿舍,越看越生氣,黃山友在嶽虹的一些單據上簽了字,但在李順的治療和費用上的單據卻沒有簽字,沒有簽字的這部分單據差不多有四十多萬,錢倒是小事,關鍵是他們的做法太氣人了,這種人就是一些十足的勢力小人。
過了一會金帥又笑了,他忽然覺得在這個問題上生氣太不值得了,那些人就是這麼無恥,幹嘛要用他們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
金帥衝了一杯咖啡,又點上了一支煙,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利用這件事情做點文章,反擊一下這些小人。這點小錢對金帥的龐大資產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但如果不能殺殺這些人的囂張氣焰,以後他們還會變本加厲的找自己的麻煩。
半個小時之後,金帥終於想通了,打了個電話給財務處,拿著單據興衝衝的來到了財務處,既然有機會,就一定要好好利用一下。
張會計看到金帥走了進來,很熱情的和他打著招呼,又問了一些順海省的情況,她一個快要退休的人了,自然是沒有這麼多避諱了,即便就是有人知道她和金帥走的近,又能拿她怎麼樣呢?
看著金帥帶來這些單據,張會計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小金啊,這樣可不行的,按照規定隻有領導簽字的票據才能拿來報銷,像這些沒有領導簽字的票據是怎麼回事呢?”
金帥拿起這摞單據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一拍腦袋瓜:“壞了,張會計,我把這件事情給疏忽了。其實這個叫李順的人就是李景林的小兒子,他是和李書記一起發生車禍受傷的。當時何書記曾經和我講過,李夫人和李順的治療康複費用全部由省紀委負責,後來秘書長又說何書記沒有說過這句話,看來是我記錯了。我馬上把它拿回去重新整理一下,把這些不能報銷的單據交給李夫人,隻好讓她們自費了。”
張會計看了看金帥,又看了看這摞單據,歎了一口氣:“唉,人都死了,還何苦為這點小事難為人家的家人,不就是這點小錢嗎,省紀委又不是一個窮單位,即便是再窮也不至於窮的連這點醫藥費都出不起,這些當官就沒想一想,如果他們遇到這種問題該怎麼辦,看來真是人心不古啊。”
金帥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張會計幹了一輩子的財務工作,之所以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會計,主要就是壞在她那張嘴上。金帥也絕對相信張會計是保守不住這個秘密的,隻要是她能說出去,那可就有好戲看了,說不定還能傳到省委領導的那裏,要知道張會計和省委秘書長可是兒女親家啊。
不出金帥之所料,第二天,李景林家屬的治療費用被省紀委卡住的消息,首先在省委大院傳開了,當省紀委的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這件事情已經傳得很邪乎了。
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大罵何偉農和黃山友不是東西,特別是一些退休的老幹部甚至打算找到省紀委去,當麵質問何偉農為什麼要這樣幹。當然了,這裏邊也有一些和李景林關係不錯的人,在他們的推波助瀾下這件小事也就變成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