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金帥這種級別的幹部,調動根本就不用通過組織部,隻要兩個單位的人事部門協商一下,一個同意調動,一個同意接收,然後再讓人事部門備個案就可以了。
縣裏的一個局長才是正科,在老百姓眼裏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在省委不要說是科級,就是處級也算不了什麼,要是到了京城就更沒法提了,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的官小,這句話是太正確了。
第二天的上午九點鍾,金帥準時來到了省委辦公廳人事處,等了好一陣子,才見到一個大胖子打著嗬欠,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看也沒看金帥一眼,就打開了處長辦公室的門,然後砰地一聲又關上了。
金帥知道這個大胖子就是人事處長,也不知道這家夥昨天晚上又去哪裏鬼混了。
金帥沒有敢接著跟進去,他知道領導一上班是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的,比如說為自己泡上一杯茶,點上一支煙,再想一想今天要辦些什麼事情,如果現在就跟進去,搞不好領導不高興了,就會給你臉色看,越大的機關這種情況就越嚴重。
十五分鍾後,金帥敲了敲門,一分鍾後裏邊響起了請進兩個字,不出金帥的所料,大胖子處長正在喝著茶,拿著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又過了兩分鍾,處長抬起頭來看了看金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是剛分來的那個誰誰吧?我都和他們講了,你直接去調配科就行了,還為這點小事來找我,煩不煩啊。”
金帥知道這個處長是把他當成哪一個新分來的大學生了,這也不能怪人家,自己也確實年齡不大,在官場裏年齡是一個寶,但太年輕了也會引起一些誤會,給人一種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印象。
金帥笑了笑掏出煙,給處長遞上了一支,又殷勤的給他點上了,順手把煙放在了處長的辦公桌上,很麻利的端起了處長的杯子走到飲水機旁給他裝滿了水。
處長吸著煙,盯著桌上的煙盒:“嗬嗬,煙不錯嘛,你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抽得起這麼好的煙?”
“嗬嗬,處長,你好,我大學畢業已經好多年了,我是從省紀委調過來的金帥,今天是來報道的。”
處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金帥:“你就是金帥?你看看,我怎麼好意思讓你替我泡茶呢?快請坐。”
“你是領導,為領導服好務是我們做下級的職責。”
處長笑了:“金科長,不愧是給領導當過秘書的,腦子靈活又會講話。”
金帥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拉近和處長之間的關係,察言觀色更是他的強項,雖然金帥也知道他到哪個單位去工作是早就定好的事,這個小小的處長也未必能說了算,但不管怎麼說人事處長也掌握著人事大權,與他搞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
金帥掏出了調令:“處長,這是我的調令。”
“金帥,海州大學金融係畢業,兩年前參加公務員考試,進入白馬市婦聯工作,後又調入省紀委擔任李景林同誌的秘書,現在的級別是正科,我說的沒錯吧?”
“處長說的很對。”
處長也沒有說什麼,拿起一個一次性的杯子,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遞給了金帥:“金科長,既然你調到我們省委來了,今後咱們就是同事,對於你的大名我可是聽過多次,聽說你前一段時間準備辭職,能和我說說是為什麼嗎?”
金帥從處長的眼睛裏讀出了另外一層意思,他根本就不是想聽金帥為什麼辭職這件事情,而是想打聽一下金帥是如何把何偉農給搞下去了。看來這件事情已經傳得都知道了,這也許正是省紀委把自己調出去的一個原因,哪一個領導的身邊也不喜歡金帥這樣一個善於耍陰謀的幹部。
金帥歎了口氣,這可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裏,把何偉農搞倒了是一件好事,但自己也在其他的幹部心中留下了一個善於搞陰謀的印象。金帥此時想起了白馬市那兩個師傅和他講的一句話:在官場裏要始終保持低調,千萬不要過於張揚,看來自己還是缺乏修養和鍛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