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省直機關幹部談論最多的就是中央黨報那篇帶有編者按的文章,有人說這篇文章寫得太好了,說出了大家想說而不敢說的話。還有人說這篇文章的發表,代表了中央的態度,高層已經對河西省在幹部隊伍建設中出現的問題很不滿意,甚至還有人說中央準備要把河西省當做一個典型來抓,河西省的官場又將發生一場大地震。
盡管報紙沒有點明,但大家都知道,文章中例舉的幾個事例,講的就是省委副書記的女兒、接待處綜合科科長魏麗,這就是說文章的矛頭,直指省委副書記魏華旭。
在談論這篇文章的同時,大家又開始猜測,究竟是誰把這些事情給捅出去的,那個署名雙石的記者又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是不是有人別有用心,故意把水攪渾?
當大家知道那個叫雙石的記者,前一段時間曾經受宣傳部的邀請,來河西采訪過也就明白了,記者親眼看到和了解到的情況,豈能是假的?
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金帥,卻在冷靜的觀察著各種動向,他也沒想到這篇文章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特別是那篇編者按,簡直就是綿裏藏針,既指出了問題的實質,又讓人說不出半個不字來,真是個高手啊。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了看是京城一個並不熟悉的號碼,金帥以為可能是兩個批發市場打來的,卻沒想到接起電話一聽,竟然是文雅。
“金帥,看到今天的報紙了嗎?有何感想?”
“嗬嗬,是文記者啊,那篇文章我看過了,有兩個想不到,一個是沒想到這篇文章會在我們河西省引起這麼大的震動,還有一個沒想到就是編者按寫得如此精彩。”
“嘻嘻,編者按寫的還可以吧,那可是我用了兩個晚上才寫出來的。當然了,最後也經過了我舅舅的把關,否則的話內容還會更深刻。”
“那篇編者按是你寫的?”
“當然了,你以為本姑娘是個花瓶啊?”
“哪裏、哪裏,我早就聽倪記者講過,文記者可是美女加才女。”
兩個人開了一陣子玩笑,文雅話鋒一轉:“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河西省有人給我們報社施加壓力了。”
這件事情是很正常的,揭了人家的醜,要是沒有一點反應,那就不正常了,金帥現在隻是不明白,文雅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件事。
“壓力很大嗎?如果很大的話,我就要做好辭職的準備了。”
電話裏傳來文雅咯咯的笑聲:“還真是被我舅舅猜到了,我舅舅讓我轉告你,這篇文章中所列舉的事實,都是他去河西省采訪時得到的,文章也是他寫的,這件事情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金帥心裏湧起了一股暖流,他沒想到倪雙石把一切責任都攬了過去,這個人不僅正直而且還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
“這樣不太好吧?我惹出來的事怎麼能讓倪記者承擔責任呢?”
“你少在那假惺惺啦,我問你,這麼大的責任你能承擔起來嗎?如果要讓那些人知道是你寫的這篇文章,你這個小小的科級幹部恐怕怎麼死的自己都不會知道,你放心吧,我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他們就是找上門來我們也不會怕。”
“那就替我謝謝倪記者了,當然也要謝謝你,而且還要謝謝你父親。”
文雅奇怪了:“幹嘛要謝我父親?”
“嗬嗬,文記者,咱們都快成親戚了,你就不要對我保密了。我知道你媽媽是中央黨報的副總編,還知道你爸爸是中宣部部長,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背景了,在飛機上我還用這件事情給了李誌一個很大的激勵。”
“討厭,誰和你快成親戚了?金帥,怪不得李誌說你眼皮一眨就是一個鬼主意,看來還真是這樣,今後我可要對你小心一點!我問你,你給了李誌一個什麼樣的激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