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頭能夠從上麵要來錢就是能人,誰還會管你要來的是什麼錢,一時間,近海縣的幹部紛紛讚揚孟祥輝是一個有能力的縣委書記,有些人甚至還把他與金帥等同起來,知道金帥要去近山鎮工作之後,孟祥輝就慌了手腳。金帥可不是一般的鎮黨委書記,這倒不僅僅因為他還兼著縣委常委,最主要的是金帥受傷後,有那麼多的人替他四處奔走,最後一直捅到了穆副總理那裏,麵對著這麼一個強勢的人物,孟祥輝自然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孟祥輝也能猜到,金帥隻要是到市裏一問,那一千多萬塊錢的安置費和撫恤金撥下來的事情就一定會暴露的,於是,孟祥輝就想和金帥好好談一談,最好能把上麵撥下的這部分款留給縣裏一部分,實在不行也可以采取暫借的方式。
按理說,孟祥輝這個計劃不可謂不高明,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金帥上門時故意要晾一晾他,結果金帥不吃孟祥輝這一套,兩個人當時談崩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孟祥輝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了,但那一千多萬已經花出去一大半了,再要想擠出來可就不容易了,別看下麵的單位都很肥,但要想從他們手裏掏錢,絕對有一百個理由在等著你。
再說了,錢是孟祥輝為了提高自己的威信批給人家的,現在再管人家往回要,孟祥輝覺得無論如何也張不開這張嘴,他現在隻能期盼金帥晚一天知道事情的真相,再另外想個其他的辦法,把這個窟窿給補上。
誰知道,孟祥輝的辦法還沒有想出來,金帥卻主動找上門來了,當孟祥輝聽到金帥來了的消息之後,腦子就像死了機似的,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金帥在辦公室外麵看著腕上的表,他決定這次隻等三分鍾,時間一到立刻就走人,既然孟祥輝躲著不見又何必給他留這個麵子?把他做的這些醜事公開出來,看看他怎麼去應付。要知道挪用群眾的安置費和撫恤金,是碰了一條不該碰的高壓線,即便是上麵不處分他的話,老百姓也會一人一口唾沫把孟祥輝給淹死。
孟祥輝親自迎了出來,就好像和金帥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一樣,微笑著伸出了手:“金帥同誌來了,快請辦公室裏坐,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兩個人的手就像蜻蜓點水似的輕輕一碰,金帥似笑非笑的看著孟祥輝:“看來孟書記已經知道我來是有什麼事了。”
孟祥輝尷尬的笑了笑:“嗬嗬,我能夠猜到一點,但不敢保證對不對,金帥同誌,你不會連我辦公室的門都不進了吧?”
兩個人的話裏都帶著雙關語,孟祥輝揮了揮手,讓縣委辦的工作人員離開了,他自己忙忙活活的給金帥泡起了茶。本來他還以為金帥會客氣客氣,卻沒想到他就那麼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理所當然的享受著縣委書記的服務。
孟祥輝心裏暗暗罵道:他奶奶的,這哪裏是個鎮黨委書記啊,簡直就是我的領導,手底下有這麼一個人,今後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
金帥接過了孟祥輝端過來的茶,終於說了一句客套話:“嗬嗬,我怎麼敢勞駕孟書記替我泡茶呢,我們的孟書記真是一個禮賢下士的好領導啊。”
孟祥輝看了看金帥,暗暗地腹謗:你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幹的,茶我都替你泡好了,你才想起說客套話來,還說什麼禮賢下士,你是什麼下士啊,誰不知道你金帥是一個具有通天能力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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