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過後,屋簷上還在往下滴著水珠,零號院裏寧靜而又祥和。午睡中的金帥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山竹正在收拾著一大兩小三個行李箱。
“我明天要去河西,後天才回江北,這三個行李箱可讓我怎麼帶啊?”金帥裝出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開始沒話找話了,下雨天閑著沒事,兩口子磨磨牙調侃一下也不錯嘛。
山竹白了金帥一眼:“我看你當官都當傻了,大行李箱給你空運到江北,到時候你派人去取就行了,兩個小行李箱是我給嶽媽媽和李媽媽準備的禮物。”
“嶽媽媽和李媽媽什麼東西沒有啊,還用得著我千裏迢迢給她們帶回去。”
“完了完了,”山竹摸了摸金帥的額頭,誇張的笑道:“沒發燒啊,看來我老公當官真的當傻了,古人雲千裏送鵝毛禮輕人意重,東西不在多少,關鍵是個心意。”
夫妻兩個說笑了一陣,看到金帥要出去,山竹又把他喊住:“下個月朱靜妹妹要結婚,你這個當哥哥的可一定要回來參加她的婚禮啊。”
想想有八個妹妹,金帥覺得一陣頭大:“妹妹結婚我當然要參加她們的婚禮,可是以後她們結婚,我如果都回來的話,那得耽誤多少事啊,能不能讓她們集中一下,三兩個湊到一塊,這樣有這麼兩三次,我就完成任務了。”
山竹咯咯地笑了:“沒見過你這樣當哥哥的,這種事情能湊一塊嗎?”
“怎麼不行,前幾天我看過一條電視新聞,江南省有一千對新人舉行了集體婚禮,還打破了吉尼斯世界紀錄,人家行咱們怎麼不行。”
山竹啐了金帥一口:“就知道胡說八道,集體婚禮結束之後回家還要搞一場,這隻不過是一些當官的閑著沒事幹整出來的噱頭。”
金帥歎了一口氣:“是啊,現在一些當官的,已經把作秀當成正事了,花架子搞得越來越厲害了。”
“該作的秀必須要作,否則就是官場界的另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場同樣也不由己。”
金帥大笑:“你看看,咱們兩個在家裏說話,怎麼又說到官場上了。”
夫妻兩個同時笑了,門被推開了,祖兒和良兒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爸爸、爸爸,太奶奶請您過去。”
一個滿頭銀發的貴婦人正和老太太聊著,看到金帥走了進來,貴婦人笑著說道:“這就是小帥吧?果然一表人才。”
經過老太太的介紹,金帥才知道來人竟然是五號首長的夫人,金帥有些納悶了,她來幹什麼?
“王奶奶好。”雖然心裏疑惑著,但金帥依然裝出了一副很恭敬的樣子,剛和山竹談過作秀,現在就要用上了。
貴婦人微笑著點頭,金帥覺得她的笑容很不自然,甚至還有些做作。
“小帥啊,雖然咱們兩個是第一次見麵,可我從宗良同誌那裏聽說了你很多的事情,他在我們麵前可是把你好一陣誇啊。”
“其實我也沒有做出什麼很大的政績來,如果有一點的話,也應該歸功於省委和省政府的領導,以及同誌們的共同努力。”
“年輕人謙虛一點是應該的,但也應該實事求是嘛,有了成績就應該表揚。”貴婦人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宗良同誌說你們之間可能有點小誤會,這一次回江北之後兩個人在一起聊一聊,反正他就要離開江北了,彼此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後也好見麵嘛。”
看到老太太使了一個眼色,金帥笑著說道:“王奶奶說得對,其實呂書記對我的工作還是蠻支持的,我並沒有覺得和他有什麼誤會,不過我回去後會和呂書記好好彙報一下工作的,王奶奶,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
走出了會客室,金帥覺得很納悶,不是說五號已經拋棄呂宗良了嗎?怎麼他的夫人還要親自跑來講這些話呢?她又是怎麼認定我和呂宗良有誤會的?呂宗良在他們麵前又講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