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鬆鬱悶了,在花都市這個地盤上,還從來沒有人敢不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的,這個案子既然是省高院院長親自督辦的,那一定是京城哪位首長作出來的指示,不要說他和雲瑞祥還不熟悉,就是熟悉恐怕雲瑞祥也不敢不聽上頭的。
“這件事情一定是金帥搞的鬼,”周鬆小聲嘟囔著,越琢磨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看來這家夥要展開反擊了。
周鬆正在這裏琢磨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政法委書記朱國政走了進來,看到他臉色有些不對,不用問也知道帶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周書記,金帥太不像話了。”
周鬆皺了皺眉頭:“又怎麼了?”
“昨天晚上城中區公安分局局長靳春山找到我了……”
聽完了朱國政的話,周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老朱啊,現在是敏感時期,那個靳春山怎麼能這麼不小心,讓金帥抓到把柄,這件事情可是有點麻煩。”
周鬆琢磨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城中區的社會治安確實是應該整頓一下了,這個時候我們可不能因小失大呀。”
朱國政奇怪的看了周鬆一眼,心想官場教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了?原先的雄心壯誌都在哪裏去了?所謂的不能因小失大,其實就是要把靳春山拋出去當替罪羊,可問題是靳春山還掌握著朱國政很多的秘密,把他拋出去之後,他會不會亂講話呢?
朱國政越想越害怕,他覺得絕對不能把靳春山拋出去,隻有拱起周鬆的火來,與金帥鬥上一程,也許才能挽回目前這種被動的局麵。
“周書記,城中區的社會治安是應該整頓一下,但是,我認為金帥的目的絕不在此,他是想對公安局下手了,如果失去了公安局,我們今後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周鬆剛才就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聽朱國政這一說,也不由得引起了他的重視,這就是說市中院查封了環保材料公司,同時又命令公安局在城中區開展打黑,這兩件事情是金帥打出來的一套組合拳,引起的後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自從金帥來到花都市之後,一開始是周鬆一夥人對金帥進行打壓,後來金帥把他們的招數一一破解了,形成了一種勢均力敵的相持局麵,現在金帥已經積累了足夠的資本,要開始反擊了,也就是說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向金帥那邊傾斜了。
周鬆覺得他就像被人綁住了手腳,渾身有力氣使不出來,盡管想收拾金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周鬆現在很納悶,金帥這麼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怎麼會有這麼高的政治智慧?
兩個人商量了好長時間也沒有商量出個結果來,看到周鬆也沒有了辦法,朱國政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他意識到他們這夥人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花都市的天要變了。
聽到市環保公司被查封的消息,吳嘉雲一開始是吃驚,接著又是高興,他明白這件事情一定是金帥起的作用。別人不知道金帥的背景,吳嘉雲卻是很清楚,金帥除了有一個六號首長的爺爺,還有一個我們國家的司法權威,最高人民法院前副院長的奶奶,這位老太太的門生故舊遍布全國各地,大多都在省一級的司法部門擔任重要職務。
這年頭打官司的不少,打官司確切的說打的就是關係,市中院如果得不到上麵的指示,他是不敢這樣幹的,而省高院的院長雲瑞祥又是老太太的得意弟子,這樣聯係起來事情也就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