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楊川慶、秘書二處處長董寧浩,突然被省紀委帶走,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中央黨報派來的記者也來到省委大院,聯係到上午金省長剛來找過周書記,所有的幹部都明白,一二把手又要有什麼大動作了。
“你說什麼?”錢榮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吃一驚:“楊慶川和董寧浩都被省紀委帶走了?”
秘書石萬一很奇怪的看著錢榮,紀委雙規人竟然沒有和他這個省委副書記打招呼?這不就等於被人家空了嗎?
“聽說中央黨報來了兩個記者。”
石萬給錢榮的杯子充滿了水,輕輕地退了出去,當秘書的聽到了什麼消息,要及時和老板彙報這是規矩,但是如何去評判,那就是老板自己的事情了。
半個小時後,錢榮乘坐的三號車出現在省政府大院,所有的幹部都覺得很奇怪,錢書記從來沒有來過省政府,今天怎麼突然跑來了呢?當看到錢榮耷拉著的臉,大家都明白了,今天又有好戲看了。
“省長,省委錢書記來了。”
金帥放下了手裏的文件:“請他進來吧。”
官場是一個非常講究禮節的地方,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如此,一般的情況下,三把手來拜訪二把手,金帥都應該迎一迎,可他非但沒有迎接,反而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省長,想占用你一點時間,有些事情我和你溝通一下。”
金帥端坐老板椅上,冷冷的看著錢榮,不僅沒有和錢榮握手,還隨意的指了指前麵的椅子,就像對待一個犯了錯誤的下屬:“請坐。”
兩個人一上來就帶上了火藥味,把在一邊沏茶的孫東書嚇了一跳,作為金帥的秘書,他當然知道金帥和錢榮的關係已經水火不相容了,卻沒有想到,金帥竟然連起碼的禮遇也不給對方了,原來大人物生氣,也和老百姓差不多呀。
“金省長,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金帥雙眉一揚:“請錢榮同誌指教,我哪個地方做得太過分了?”
錢榮被噎得臉色鐵青,好一會都沒有說出話來,既然說不要人家做得太過分了,總要指出是哪個地方過分吧?
憋了一陣子,做了幾下深呼吸,錢榮的臉色稍微有些平靜了,畢竟能做到省委副書記這個位置的人,涵養功夫還是要有一點的。
錢榮沒有講話,金帥更不會講話了,兩個人的目光開始了交戰,不一會錢榮就敗下陣來,他覺得金帥的目光就像兩把刀子似的,刺得自己的心髒發疼。
“金省長,我承認咱們的施政理念不同,在有些問題上,也有不同的看法,但總的來看,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交換一下意見。”
“交換意見可以,但是背地裏搞小動作是絕對不允許的。”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
“不明白嗎?”金帥從牙縫裏擠出了一聲冷笑,拉開抽屜從裏邊取出了一個大大的文件袋,啪的一聲扔在了錢榮的前麵:“看看這些材料你就明白了。”
在來之前錢榮就猜到,金帥如果不知道發表在政經晚報上的那兩篇文章,是錢榮指使楊川慶和董寧浩寫的,省紀委是絕對不會把他們兩個帶走的,原來還以為金帥隻掌握到了這一點,卻沒想到他在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全都被金帥知道了。
錢榮的手有些哆嗦了,盡管拚命的壓製住心中的恐懼,但手依然不聽指揮,最後隻好把文件放到了桌子上,兩隻手緊緊地絞在了一起。
“我承認鬥不過你,敗在你的手裏不冤枉。”
金帥冷冷一笑:“搞陰謀詭計是不能長久的,錢榮同誌,我一直想要問一問你,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搞這些小動作不覺得太小兒科了嗎?”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求得原諒,我隻想請你給我一句準話,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