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說得悲痛萬分,那些跪倒在地的軍士也頭也不敢抬起來,心裏亦是驚恐萬分。不時用餘光朝陽雲看去,隻見陽雲緩緩的將那名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的幸存者扶了起來,然後堅定的道:“你放心,我說過血債血償,製造這場血案的人,一個也休想逃脫。”
說完,陽雲緩緩的走向跪倒在地的那群軍士。斷掉右臂的將領在地上掙紮許久,終於忍不住那鑽心的痛楚,暈倒了過去。另一名將領則俯身將麵部完全埋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顫動。他抖得越厲害,陽雲的腳步卻離他越近。
最後,陽雲的腳步聲在他身旁止住,將領或許是因為太過害怕,顫抖的身體竟然不再顫抖,因為他的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衣裳。
陽雲冷冷的道:“你們是哪隻部隊?”
將領跪倒在地,頭也不該太起來,顫聲道:“我……我們是……是開雲宗的部隊!”
陽雲又道:“華天麟在哪裏?”
將領怯弱弱的顫聲道:“宗主……宗主,他已經回開雲宗了。”
陽雲又冷冷道:“此刻雪國城內除了你們開雲宗部隊外,還有幾支部隊?”
將領道:“還有密宗、朝陽宗的部隊!”
陽雲道:“你們開雲宗在雪國城的首領是誰?密宗、朝陽宗的首領又是誰?”陽雲的話,就像是帶有某種魔力那般,讓這名將領無法抗拒。
他始終低著頭,回答著陽雲的問話道:“宗主走後,留下賀長老在雪國城統領我們開雲宗的大軍。密宗宗主離開後,似乎也留下了花正清長老在雪國城主持大局。朝陽宗的大軍卻已經全部退出了雪國城,沒有留下一兵一卒。”
陽雲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花正清!賀南山!哼哼……”冷哼兩聲,然後轉身朝那名幸存者走去,走到幸存者身旁,陽雲輕聲道:“趕緊離開這裏,越快越好!”
幸存下來的這名中年男子,飽含感激之情,連連朝陽雲作揖之後,拖著已經受傷的步伐,朝遠處奔去。
眼睜睜見著這名幸存者逃走,這些開雲宗的軍士看了眼,被陽雲劍氣所傷,躺在地上未沒有了絲毫動靜的那數十名戰友,又不禁暗自吞了口口水,將頭埋得更低,沒有得到陽雲的允許,他們誰又怎敢妄動分毫呢?
背對著這些開雲宗的軍士,陽雲目光緊緊盯著將那名幸存者的背影吞噬的黑夜良久良久,此刻沒有人敢抬頭看他的表情,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他麵孔上的表情異常的複雜。因此,此刻他的心裏也是十分的複雜,在掙紮著做出個殘忍而又血腥的決定。
就在這時,那名將領抬起頭來,順著陽雲的目光看去,卻隻看到那無邊的黑夜。將領再左右看了看,向他的部下示意,部下也猶豫著。將領撿起落在地上的長劍,另外一隻手在脖子上做出個殺的動作,跪在他身旁的開雲宗士兵咬咬牙點點頭,然後撿起身邊的兵器。
將領悄悄的半蹲著身子,朝陽雲背後摸去。那些士兵心也踢在嗓子處,都半蹲著,將手中的兵器對準陽雲後背。
每個人都不能看見他的後背,這是無爭的事實,因此對於背後發生的事情,每個人也都無法預料,因而對於背後的事情,往往都比較容易忽略。但是,此刻的陽雲,對於他身後發成的一舉一動,都了然於心。
他長長歎了口氣,仰頭觀天,隻見頭頂上的漆黑空中,由於旁邊的熊熊火勢,而顯得異常的明亮,通紅的亮光將滿空中的灰燼映得清清楚楚。他突然收回目光,右手緩緩的轉動,那柄閃爍著綠色光芒的綠影劍已經握在他手中。
陽雲低著頭,沉聲道:“本來我不想取你們性命,奈何!倘若我不殺你們,你們便要殺我。也罷,就用你們的鮮血,祭奠雪國城死難的無辜百姓吧!”
聽到這話,那名已經悄悄摸到陽雲身後,正準備下手的將領,不禁呆在了那裏,哪裏還敢妄動?然而,這個時候陽雲卻不再心慈手軟,他赫然轉身,綠影劍橫削而出。
隻見道綠光閃過,那名愣在當地的將領頭顱已經飛離了他的脖子,鮮血從他的脖子端口噴射而出,與那通紅的火光交相呼應。其他的軍士見狀,已經是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上前?紛紛扔下手中的兵器,撒腿就跑。
陽雲冷哼一聲,閃電般竄了出去,隻見漫空中綠光閃爍,呼喊之聲不絕,一道綠光在人群中穿梭,最後停留在火坑前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前,陽雲立在那堆無辜百姓的屍體前,將劍鋒上還有鮮血滴落的綠影劍插在屍體堆前,默哀片刻,才緩緩道:“這些鮮血就當作是拜祭你們在天之靈,希望你們能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