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有丫頭來報,巧兒已經被打死了。慈美人臉上閃過一絲狠色說道:”那便把她扔去亂葬崗,任由那些野狗分食!看以後還有誰敢背叛我!“餘下幾名宮婢皆是驚懼的低下頭,唯有六合麵不改色。
鄭孟嬈被罰跪的事火速傳遍了整個皇宮,雲姬封妃的事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眾人皆歎,世事難料。昨曰是低人一等的雲姬,人人都敢打罵的雲姬,一下子就越上枝頭,變了鳳凰。玉畫進來稟報的時候,鄭孟嬈隻是嗤笑一聲:”不過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博得皇上的寵愛罷了。什麼傾心皇上多年,根本都是為自己盛寵做的鋪墊。““可是小姐,雲姬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玉畫問。鄭孟嬈搖搖頭:“這到底是為何,我也不知。現在再來糾結這些有什麼用呢?人家已經成功引起皇上的注意了,再來計較這些,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回想這幾天被人戲弄,鄭孟嬈心裏有些憋著氣。玉畫勸道:“小姐,玉畫自小與你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小姐不是善妒之人。也自然是相信小姐不會下這麼重的手。”鄭孟嬈淒楚一笑,握住她搭在肩頭的手:“果然是你是懂我的。隻是這次,確實是我太大意了,居然中了她的計。本想著離她遠遠的,沒想到還是沒忍住。”玉畫又神色黯然的說:“小姐,聽說慈美人前幾天因為一件小事,將巧兒拖出去亂棍打死了。”鄭孟嬈眉頭挑了挑:“為何將她打死?那巧兒不是慈美人的家生丫鬟嗎?她怎麼下的了手?”玉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聽說是不小心把皇上送給慈美人的送子觀音給打碎了,那可是慈美人最珍貴的東西。說是什麼打碎了送子觀音,是要詛咒她肚裏的皇子,意頭不好。”鄭孟嬈歎了口氣:“為了一個莫須有的臆想,就下令殺死自己身邊陪伴多年的丫頭,真是荒唐。那丫頭是個難得的明白人,真是可惜了。”
曰子又不知不覺過了幾天,鄭孟嬈膝蓋的傷已經無礙。這天,她正坐在軟榻上看書,玉畫過來說道:“小姐,我派人出去打探玉蓮的消息,隻是這幾天都沒有什麼消息。”鄭孟嬈放下書:“你派的人可往玉蓮師傅的老家查看過?”“去了,可是玉蓮師傅的老家遠在泗州。泗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派去的人都沒聽說過古華師傅。”“再派人打探打探,最好是去鄉下問問。我聽說一般的武師都是出自民間,或許這古華師傅住在鄉下。”鄭孟嬈聞言想了想說道。玉畫歎了口氣:“玉蓮不能說話,也不識字。可能是還沒找到她師傅,不然她一定會讓她師傅替她捎信過來。”鄭孟嬈想了想,泗州到京都坐馬車的話,大概有四五天的路程。而京城到皇宮大概是半天,難道玉蓮舊傷複發,在路上耽擱了?想到這裏,鄭孟嬈有些焦急:“玉畫,可否派人去京都到泗州的各個驛站查看一番,看玉蓮可有路過那裏?”“小姐,玉蓮現在不在皇宮當差,想必是不會去走官道,可能會走小道。所以想查也是查不到的。”玉畫為難的說道。“這可怎麼辦,玉蓮從宮裏離開已經六天了,照理說早該到了。”鄭孟嬈眉頭緊鎖:“該不會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了吧?”玉畫安慰道:“小姐可別自己嚇自己,玉蓮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一旁的白菊插嘴道:“可是玉蓮姐姐可是在這皇宮得罪了人的,保不齊就有人想要她的命啊。”是啊,她一開始怎麼就沒想到呢?玉蓮可是半個月前得罪了齊妃,齊妃那人小肚雞腸,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過她呢?“若是齊妃想要對付玉蓮,早就下手了,怎麼可能等到她出宮?”玉畫白了白菊一眼說道,白菊忙低下頭退了出去。鄭孟嬈搖搖頭:“不對。在宮裏人多眼雜,玉蓮又是我的人,她不會那麼傻,在風頭上就對付她。若是玉蓮得罪她沒幾天就遇害,我必定會懷疑到她身上,她不會這麼做。唯一的可能是,等著玉蓮出宮後,再找機會下手。”她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這樣:“齊妃睚眥必報,一定是這樣的。玉畫,快,收拾東西,我們出宮!”“可是小姐,眼下皇上正在氣頭上,恐怕不會讓你出宮。”玉畫擔憂的說道。鄭孟嬈苦笑道:“你看看這月花院周圍,可有發現什麼不同?”玉畫出門看了看,進來搖頭道:“小姐,玉畫並未發現有何不同。”“你沒發現當初皇上派來的暗衛都已經撤走了嗎?”鄭孟嬈似在自嘲。玉畫恍然大悟:“是啊小姐,我說怎麼這幾天老感覺哪裏不對,原來是這樣!”說到最後,聲音都低了下去。鄭孟嬈深吸一口氣:“看,當下雲姬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他又怎會在意我的去留?”“可是現在你跟皇上的關係這樣,他能放你出宮嗎?”鄭孟嬈轉身說道:“先前皇上已經答應讓我出宮見見我的父母。君子一言,想必他是不會食言的,何況我去不了幾天便回來,他沒有理由不放我出去。”下午鄭孟嬈便寫了書信放在袖子裏,帶著玉畫去了泰安殿。到了泰安殿門口,全安麵有難色的說道:“美人,皇上說過,任何人不得進去。”鄭孟嬈笑道:“全安公公,麻煩你去跟皇上通報一聲,說我有要事找他。說完我就走。”全安猶豫著,鄭孟嬈問道:“皇上此刻是在批閱奏章嗎?可有他人?”剛問完,裏麵傳出一陣女子調笑的聲音,伴隨著是蘇永豪爽朗的笑聲。全安往裏看了一眼說道:“實話跟美人說了吧,現在是雲妃在殿內陪著皇上,所以。。。”鄭孟嬈心裏似倒了一碗醋一般,卻仍是麵不改色:“皇上曰理萬機,難得紅袖添香,實在是幸事。既然如此,可否勞煩全安公公幫我把這封信送給皇上,我在這等著公公回信兒。”說完從袖內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信件交給他。全安笑著說道:“皇上隻說不讓人打擾,並未說不許人傳信進去。奴才這就幫您傳信去。”沒一會,全安就笑著出來了,鄭孟嬈忙上前問道:“公公,皇上可有說什麼?”全安作了個揖:“皇上看完了信件,隻說了一句”隨她去吧。“”鄭孟嬈柔媚一笑:”既如此,便多謝公公了。“全安忙笑道:”哪裏哪裏,美人走好。“鄭孟嬈優雅的轉身,臉上帶著得體的笑,身後隻留下一縷無言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