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猛然轉身,往天流穀方向望去,那裏有瀑布有河流,原本如同一條玉帶,此刻天色已晚,卻隱隱有火光滔天,陣陣廝殺聲隨風飄來。
眼見此幕,林禹臉色大變,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原本混沌一片的腦袋刹那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他二話不說,轉身向山下跑去。樓扶辰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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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流穀
付軒靜靜站立,望著數十頭戴麵具的黑衣人與天流宗餘孽廝殺,火光映著他的臉,顯的更加的猙獰。
他們就如同走出地獄的惡魔,瘋狂的殺戮著。
“給我殺,將這些禍亂我大唐的江湖匹夫,全給誅殺幹淨!”
他不是第一次殺人,不是第一次執行誅罪堂任務,可卻是第一次帶領手下剿滅江湖宗門餘孽。
他更知道,這種任務完成後,誅罪堂的獎勵會有多麼讓人動心。
當年剛入誅罪堂的時候,他還隻是普通的成員,也曾有幸跟隨過一名香主執行這種任務。
後來,那名香主從煞字堂,擢升至血字堂成了血字堂一名香主,而他自己,也因在那次任務中立下大功,頂替了前任香主的位置。
誅罪堂共分四堂,分別為煞字堂、血字堂、殺字堂,冥字堂。
其中以冥字堂為首,其內的成員,哪怕是普通的一員,都是登堂入室之輩,其香主修為都是武道宗師人物。
每次任務的獎勵都極為豐厚,甚至月祿都要比煞字堂高處數倍。
每一年,那五個進入國子監的名額,更都是在冥字堂香主中選出。
想起國子監,他心中一片火熱。他還有三年時間,三年時間,他要從煞字堂爬上冥字堂,最後從中脫穎而出。
“天流宗餘孽,你們就做我付軒的起腳石吧!”他心中呐喊一聲。
提起手中的彎刀,狂奔了幾步。
天流宗的一名中年大漢正被兩名黑衣人圍殺。憑借著一身蠻力與渾厚的內力,麵對兩個人的聯手,堪堪能有招架之力。
兩名黑衣人身法鬼魅,如同殺手,一擊不中便身退,讓中年大漢心中怒火中燒。
更是憑借著兩人的默契,一攻一防一進一退,讓中年大漢身上漸漸有了幾道刀痕,鮮血浸染了他的衣裳。
最後,中年大漢抓住一個時機,猛然伸手一抓,抓住了一名黑衣人的手臂,一刀刺在了黑衣人的胸口,而他自己,也被黑衣人一刀刺入了小腹。
“天流宗,死戰不退!”大漢目中露出瘋狂,一腳將黑衣人踢開,彎刀從自己的小腹拔出,帶出一蓬鮮血。
他不顧傷勢,縱身向前,手起刀落就要向黑衣人腦袋上砍去。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另一名黑衣人尚反應過來,可已經遲了。
然而,就在中年大漢的刀,要落下去的時候,就在那黑衣人目露驚駭萬絕的時候,一道影閃過。
中年大漢落下的刀,停住了,他眼中依舊還是那瘋狂之狀,隻是他的頭顱,卻在地上。
黑影停住,付軒的身影出現,手中的彎刀,淌著血。
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人,在與一名黑衣人鬥的難解難分的時候,黑影閃過,如死神,收割了他的生命。
相同的一幕幕,在天流穀內處處可見。
血,浸染了土地,染紅了河水,帶走了靈魂,隨著河水,去了遠方。
“小輩爾敢!”一名長老見此一幕,頓時睚眥欲裂,須發怒張,大喝一聲。
這些人都是天流宗的追隨者,在天流宗破滅之際,他們選擇了與天流宗共存亡,來到了這天流穀,這些人,都是他們天流宗的未來啊!
可如今,卻都亡命在那小輩的偷襲之下。
這位長老怒不可竭,身影暴掠而至。
“哼,老不死的東西!”付軒冷哼一聲,沒有閃避,全身內力運轉,與這位長老對擊一掌。
一股渾厚澎湃的內力自雙掌傳來,付軒臉色一變,悶哼一聲,噔噔噔連退幾步,嘴角溢出了鮮血。
那位長老也不好受,本就怒火攻心,又與付軒對擊一掌,頓時體內氣血翻騰,麵有血色,也受了內傷。
“拿命來”長老大喝一聲,不顧體內傷勢,再次欺身而上。
這次付軒不敢大意,臉上露出凝重,不再與之硬拚,而是憑著身法周旋。
在誅罪堂,身法是每一個成員都必須會的。每一個成員在第一次完成任務後,可以得到誅罪堂賜下的一部身法,此身法靈活敏捷,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乃是頂尖的武道武技。
此刻,付軒憑著此身法,在穀內遊走,即便是那位長老,也無法近身。
“頂尖身法,老夫也會。”那位長老冷哼一聲,腳下步伐邁下,竟然產生了殘影,讓人眼花繚亂,而他的速度,居然也比之快了數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