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酒杯,循著聲音回過頭,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對她笑,是那種溫和的有些儒雅的笑容,一瞬間的恍惚中,她鼻子有發酸,突然想起了爸爸,從前她每一次出門,爸爸就會一直站在門口,也是這樣的笑容,對著她揮著手。
夏慌張的低下頭,眨了眨眼睛,才不讓裏麵的霧氣轉化成眼淚。
“女孩子能常喝酒,對身體不好,喝點水吧”男子從桌上拿過一平未開封的礦水泉,又從托盤裏拿出一個倒立著的杯子,扭開了瓶蓋倒了一杯水,笑著遞給她。夏有些疑惑也有一絲的溫暖,他如此繁瑣的動作,隻是為了向她證明,這水是安全的,是可以喝的。
她接過了水杯,一口全部喝幹了,或許她真的很渴很渴,也或許是他那真誠和溫暖的笑容。在這混亂嘈雜甚至淫亂的房間裏,他是那麼特別的存在。
男子自己身邊也是一杯清水,他沒有喝酒,也並不抽煙,夏看不出她的年紀,應該不年輕了,但是卻又似乎不老。
他們坐在一側的小沙發上,男子開始說一些話,都是一些很無關緊要卻又不太無聊的話題,比如,為什麼水用刀切不開,為什麼她叫夏。
她一直沉默著,隻是用溫和的笑容對他的話題做出回應,她兩隻手端著水杯,一口一口的喝著,終於到了後半夜了,男男女女已經半醉半醒,這房間裏的靡靡之音更是撩撥著神經,朋友搖晃著走過來,遞給她兩百塊,讓她今天晚上去住賓館,夏當然明白點點頭,隻是借過錢的動作有些僵硬。
何樂而不為呢,可以舒舒服服的去找一個小旅館住,還能留下一些錢,一個人有能自在的很。夏心中盤算著,剛剛那片刻的尷尬和臉紅也逐漸退去了。
“夏?”
正歡樂的塔下階梯,後麵傳來他的聲音,夏駐足在那裏回過頭,依舊是那種溫和而慈祥的笑容,他有些緩慢的往下走過來,燈光之中他的臉逐漸在她眼中模糊,不知為何,她突然張了口很輕但是他聽見啦。錯愕了一秒。
“周叔叔”
剛剛喊出口,她就感覺到了十分的不妥,局促的低下了頭,不知該怎麼道歉,他卻毫不在意甚至有些開心,不再是從前那溫和無聲的笑容,而是帶著一些輕輕的聲音,反倒是更像一個溫和的叔叔。
“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這個時間,你一個人很危險的,出租車也都很難找”
“哦~~不用了,我找最近的賓館住就可以的,旁邊就可以的”夏慌裏慌張的就亂了指了一個方向,想拒絕他的好意。
“不行,這邊都是些娛樂場所,不安全。去住市區的賓館吧。周叔叔送你過去”男子徑直越過她自己往下走。
她的臉在那一刻紅的透了頂,閉著眼睛怒罵著自己的腦子,為什麼偏偏脫口而出說出那樣的話呢,人家可能也就三十多歲最多四十歲而已,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叫叔叔心裏指不定怎麼記著呢。
此刻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心中的愧疚和失禮,讓她不再好意思拒絕周的好意,跟隨者她一同走下了樓梯,服務員拿過鑰匙將他的車開了過來。
周轉到了另外一邊坐上了駕駛,夏注意到他走路很慢,相比那些年紀更大的人似乎走的都要慢一些,但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都是優雅而禮貌的氣質。
他放下了車窗,笑著對她抬了抬眉毛,夏打開了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周沒有建議她應該去哪裏,夏對這座小成熟並不陌生,她說了一個地點,周就開著車送到了那家雖然不太大但是看起來比較正規的旅社門口,囑咐她晚上關好門窗注意個人安全就走了。
沒有下車,也沒有要她的電話,甚至不知道她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