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悠閑的品著茶水,在臨街的位置上,看著金陵城的街道逐漸熱鬧起來。
百姓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他們都匆匆在街上行走著,賣菜的小販挑著擔子,倒夜香的老漢趕著驢車,泥瓦匠背著工具,街頭的閑漢慢悠悠的踱著步。這些構成了世間的百態,讓穿越千年的崔道述感慨萬千。
這時,全聚德的樓下來了幾個人,他們都溫文爾雅,一副飽學之士的風度。打頭的人身材頎長,長相俊美,是一個十足的帥哥。
他抬頭觀看,正和曹德舜對上了眼。
帥哥大聲說道:“曹先生,舒某來給你捧場了,你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啊?”
曹德舜急忙下樓,出了大門,和幾個人見禮。
他們是徐鉉、徐鍇、朱銑、陳致庸,還有大帥哥舒雅。
曹德舜把幾個人請進去,然後帶著他們參觀了全聚德的每一處所在。這些人對全聚德的布置很感興趣,對於崔道述和那喆的奇思妙想,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曹德舜把幾個人請上了二樓,安排他們進了一個雅間,和郭楷、昝鑫分開了。
他知道,這些名滿江南的文壇翹楚,對於宦官和武人十分看不起。絕對不可能湊到一起。
曹德舜讓夥計們把全聚德最拿手的早點都端上來,請他們品嚐。
幾個人吃過之後,反應也十分的強烈,都對這些來自於後世的美食,讚不絕口。
曹德舜取出金卡,給徐鍇、朱銑、陳致庸、舒雅四個人,每人發了一張。
然後他向大家介紹了金卡的用途,讓這四個人都感到很意外。
舒雅樂嗬嗬的說道:“受之有愧,卻之不恭,曹先生實在是太豪爽大氣了。”
徐鍇問道:“兄長,你怎麼沒有啊?”
徐鉉笑而不語,曹德舜解釋道:“徐侍郎那裏,前天我已經送到府上了。”
四人這才明白,感情自己的官位低微,沒有資格讓曹德舜親自送去啊!不過他們知道了一號金卡的主人是韓熙載,後麵都是宰相、尚書、侍郎級別的高官之後,心裏也就平衡了。
全聚德的金卡一共就二十張,四人的號碼分別是十六、十七、十八、十九,這已經是不錯了。
朱銑好奇的問道:“曹先生,那最後一張是給誰留的?”
曹德舜微微一笑:“各位,請恕在下賣一個關子,這最後一張金卡的用途,很快大家就知道了。”
這時,太陽已經高掛在天空中,街道是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徐鉉看向大門口附件,發現一輛馬車停下來,從裏麵下來了一男一女。
徐鉉笑著說道:“崔公子和齊九娘來了,一會我們問問,那先生的傷勢如何。”
曹德舜急忙下樓去了,很快就把崔道述和齊九娘帶進了雅間。
大家見禮後,發現崔道述麵色蒼白,齊九娘容顏憔悴,就急忙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難道那先生出了什麼事情?”
崔道述勉強笑笑:“不瞞各位,我三哥的傷勢很嚴重,一直高燒不退,肩頭的傷口已經潰爛了。我和九娘已經兩天沒有睡了,一直在照顧他。”
眾人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朱銑問道:“你們還在清涼寺啊?為什麼不把那先生帶進金陵城裏治傷呢?”
陳致庸也說道:“是啊,金陵城裏畢竟郎中眾多,藥材也齊全,肯定比在清涼寺強啊!”
崔道述答道:“陛下已經派禦醫去清涼寺,給三哥治傷了。他們說三哥的傷口不能顛簸,要靜養,所以不能乘車進城。另外清涼寺十分安靜,很適合修養。所以我們才沒有把他運進城來。”
徐鉉想想說道:“既然如此,老夫一會寫一封信,你派人去城北的榮熙堂,那裏有一個郎中,名叫李景明,在治療刀劍傷方麵,是金陵城裏第一人。我曾經幫過他,所以你拿我的信去,他肯定會給麵子,去清涼寺給那喆治傷。”
崔道述大喜過望,急忙向徐鉉道謝。
舒雅見齊九娘麵帶憂色,就問道:“齊娘子,聽說今天陛下和皇後娘娘也會來,你能演唱嗎?”
齊九娘咬咬嘴唇,用略帶嘶啞的嗓音說道:“各位先生,奴家嗓子啞了,今天不能演唱了,請各位恕罪。”
她說完之後,開始嗚嗚的哭泣起來。
大家都看向崔道述,崔道述解釋道:“她這兩天一直在照顧三哥,由於急火攻心,並兩天沒有睡覺,所以嗓子就啞了。”
舒雅問道:“那她哭什麼啊?不能唱就不唱了唄,我們又沒有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