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講究上善若水,順其自然。
墨家大多都是兼愛非攻。
儒家以禮治天下。
佛家,則是輪回。
佛家修善心,注重往生輪回之道。這一世的苦,在下一世,便可得到甜。
學派四家,各自有各自的道,五年來,他們的門人都在向外傳播這些道。
但可笑的是,這些,都不是楚京一的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是楚京一的道。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這是楚京一的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也是楚京一的道。
他的道與這些道背離,甚至於他自己,都似乎處在這些道的叛逆期之中。
但唯有楚京一才是楚京一。
他在這個世界活著,卻在另一個世界也活過。
他的世界,本就是顛覆常理的。
很久以前,早在秦國的時候,楚京一就對齊二狗說過這個世界的“潛規則”。
那種規則中,沒有道義,有的隻是利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便是利益。
但他們也有自己的一份道,起碼,楚京一和齊二狗互相間是有這麼個道。
這個道也許有隱瞞,但不會存在欺騙,他們生死相依,自然,沒什麼分不開的利益。
而現在,這個道多了一些人而已。
任風來、龍瑩、馮奪、魏繆都在其中。
對了,葉青璿也在。
“姑娘,你是哪位?”
當楚京一上了山之後,多日緊張的齊二狗終於緩解了一絲情緒,但眼前這個陌生女子齊二狗確定自己沒有見過。
“葉青璿,葉子的葉,璿璣的璿,青兒的青!”
葉青璿介紹名字時吐了一下舌頭。
鄭英還沒有看到,唯獨齊二狗看到了。
結合她介紹名字的順序,齊二狗一下便知道這女子是誰,但還是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楚非有了修行,多半便是修魔。那這女子真的是青兒,多半便是成了精。
果然,像楚非說過的一樣,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此時,他居然比楚京一還要迅速的接受了結果。
“你……知道我是誰了?”葉青璿看著齊二狗鎮定的表情,反過來驚訝道。
“自從來了這鬼地方,什麼事都算是經曆過,你那點兒事,不算事。”齊二狗平靜回道。
楚京一等人去了齊國。
他和龍瑩來了楚國。
在這裏,他上嘴唇下嘴唇一碰,那什麼四大學派的道理都被他反駁的體無完膚,而後來,倒是在下山路上,龍瑩身體出了問題。
此後,齊二狗上山求救,鄭英準備乘人之危,一切的一切,太亂,也太急促,著實,讓他眼界大開。
齊國的楚京一麵對的是韓玲玲的冷箭,他則是防著鄭英的偷襲。
此期間,無論是錢莊三大姓,學院四大派。
都不是事兒。
楚京一和齊二狗很多事,很多看法相同,甚至做法相同。可是,還是有一些不同。
……
這山路,齊二狗放棄了,無非就是戰勝不了此時的自己。
可楚京一沒有放棄。
他依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無論多麼難。
他戰勝還是戰不勝自己,他自己都不清楚。不過,他知道,他必須要上去,一定要上去。
如果放棄仇恨,也許他可以輕而易舉的上去,但他不會放棄。
憑什麼放棄,親人慘死,凶手逍遙法外不說,他不還在殺人嗎?
就這樣,楚京一一直在往山上走。
須彌勒的金光大顯之後,便滅了,滅的所剩無幾。
光明越來越顯得黑暗,而後,更是有人堵住了那片光明。
一個人影,終究是上來了。
“十二朝元中,藥堂占據了兩席,我以為,四宗門中,藥堂最是強大。但如今看來,若在聖僧麵前,都是擺家家罷了。”楚京一托著疲憊的身子,看著堂中打坐的須彌勒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未曾修行昊天或是玄天的道,更是不在魔障中迷失,所以,祥元一說,我真的沒有。”須彌勒雙手合十道。
楚京一笑道:“出家人不打妄語,聖僧今日也倒是沒打,但偷換概念,終究是不妥吧?”
楚國學院,道長丹辰子為祥元期高手,其餘都不是祥元期,但“不是”,並非是“不到”。
當年昊天教查詢四宗門幾位大人物的實力,聽到須彌勒親口說到自己不是祥元期。
可是,他是修佛的,萬事萬物都是一個念而已。
正如這山路一樣,一念至,則萬念至。
一身動,則萬物動。
祥元一詞,根本不是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