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蜀仙大人賜福。”大叔感激地說道。
“謝並非是這樣謝的。”
忽然,人群之中,一個高胖的大漢說道。
這人穿的不算太好,更是有些邋遢,滿臉胡子,甚是不雅。可不知為何,那胡子似乎每一根都很整齊,每一束都很整齊,那胡子,本就很整齊。
而他這樣的身材,在楚京一那個世界裏,便是個酒壇子。
不不不,並不該這樣解釋,應該叫——啤酒肚。
隻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啤酒,但還是有肚子。
“大兄弟,這話怎麼這麼說,莫不是你也要指蜀仙大人的錯吧。”大叔一陣慌張,心想,別這次蜀仙又惱怒了,這福便收回去了。
“我指那老頭的錯幹什麼。我說的是你,少跟我扯他。”大漢說話之際便走到了楚京一等人身邊。
果然是酒,這人,一股酒味。
楚京一不好酒,葉青璿和馮奪也不好,按理說,他們都該皺眉反感才是。
可真是奇了,那人身上的酒氣,並非是酒氣,更應該說是香氣:酒香。
他有啤酒肚,卻並非是啤酒肚,因為肚子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他,更應該算是個裝酒的酒缸,裝滿酒散發酒香的酒缸。
“我錯了?我錯在哪裏?我對蜀仙大人沒有一絲不敬,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就算是感謝蜀仙也不會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哪來的錯?”
大叔皺眉問道。
“懶得和你廢話,老頭在山頂,不在這裏,要謝,上去謝。那老家夥,很是記仇的。”大漢嘟囔一句道。
“對對對,你說的對,我還得上山,我必須上山。”大叔激動的說道。
大漢懶得和他再說話,便就不說了,隻是轉向楚京一等人,說道:“楚京一,跟我走。”
這人上來便說出了楚京一的名字,像是以前見過一樣。
可楚京一對這人沒一點兒印象,莫不是又是那張半道的七大姑八大姨吧?
楚京一一時間不知道事情緣由,沒有接話。
但馮奪和葉青璿倒是跟著那大漢走著。
“你倆就在這兒待著吧,就楚京一跟我走就行了,我有事找他。”大漢隨手止住二人的跟隨。
“就我自己?我憑什麼跟你去?你說呀……哎呦,青璿,你掐我幹什麼?”
楚京一跟這喝酒的大漢走,神經病啊,又不認識。楚京一剛想罵他幾句,卻被葉青璿止住了,不,是掐住了。
而後,馮奪也沒好意的看著他說道:“你能不能動一動腦子?”
這跟動腦子有什麼關係,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我上哪兒找這麼個酒鬼……
忽然,楚京一似乎明白了什麼。
“好好好,師……”
楚京一本要說,卻想著這是山道,人多嘴雜,還是先跟他走了再說。
大漢見他有意不說話,卻也不想點破,隻是帶著他離開了這條主山道。
山道支線很多,卻都設有屏障,一般人進不去。可這是三月,也是大漢最為肆無忌憚的月份。
什麼山裏內家人,什麼山頂狗屁仙人,他啊,根本不在乎,隻要沒有棍子打他,他更是不會去想這些區別。
他徑直走向一條僻靜的山道,那山道,便沒了屏障,而跟在後麵的楚京一,也沒有限製。
這人,果然和傳說中一樣強。
楚京一心裏想著。
就這樣,大漢沒說話,隻是帶路。
楚京一啊,也隻是跟著。
終於,到了一個木屋之前,擺著很多酒壇的木屋前。
這有一條溪水攔在身前,可怎麼能攔得住,那裏,還有一座小橋不是?
這木屋可以住人,而這人,也正是這大漢。
隻是楚京一覺得,還是有些太平凡了不是。自己雖然也不喜歡奢華,卻也不喜歡寒磣。
他站在橋上,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師兄,你這住處是不是太隨意了?”
入鄉隨俗,本就該隨了俗。就算是木屋,就算有些寒磣,也不該說出來不是?
況且,是大漢找你說話,你倒是先開了口。
這不,大漢還是會怒的。
一刹那,橋上的楚京一走不動了,甚至退不了了。
他似乎有一個無形的牆,無形的壁,無形的阻礙,無形的空間,無形的法器。
將他,困在了橋上。
他可以動,卻也隻能原地不動。
如同池中的魚,水中的茶,酒壇中的酒。
這是蜀山,有蜀仙的絕對領域,那大漢不會是在使用絕對領域,那麼,就是他的法器了。
但無論如何,都是對他的禁錮。
不就說了句錯話嗎?
大師兄你至於嗎?
當然至於,因為,他說錯的話,在於另一點:
誰是你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