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底還是你那個寶貝兒子的事了?”
“鬆兒罪有應得,沒什麼好重新清算的。我阻止你,隻是因為,你確實該被阻止。”
“笑話!我是蜀山的三先生,我又沒有做什麼錯事,你阻止我?你連阻止我什麼都不知道。”
楚京一這話很是直接,卻也很是直白。
沒錯,既然不是那份仇恨,你為何要阻止我?我的法度不對?還是我做了什麼不對的?
“因為你和蜀仙以及兩位先生都不同。”
“這話說的,人和人都有不同,又不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幹嘛要相同?”
“不,你和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們是光明的,而你,卻是黑暗的!”
光明如蜀仙。
黑暗是楚京一。
薑槐說出了所有人知道卻沒有說出的答案。
確實,人們從知道楚京一那一瞬間開始,便知道了一件事,楚京一是黑暗的。
他在中原之時,便興風作雨,而來到這西蜀,短短幾個月不也是鬧騰的不行?
這蜀山,八百年都沒這幾個月鬧騰。
人們甚至在楚京一身邊看到了一種絕望,一種他們打不過的絕望。
“薑老爺子這話說的很不對!”
楚京一還沒有說話,卻有人說了話。
那人,正是十三太保的楊過。
或者,如楊過這種見過真的楚京一的人。
薑槐看著楊過,皺眉問道:“怎麼個不對?”
“人都會有想法,這便是西蜀的自由,亦或者蜀仙大人的大自由,可想當然並非做當然。你們嚐試去戰勝比你們小,比你們看著弱小的三先生,卻沒有成功。這便是絕望?”
楊過看著眾人問道。
楊過的問題莫名其妙,卻是這一天發生的故事。
人們打不過,正如他之前打不過楚京一一樣,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為何打不過楚京一。
真的因為楚京一是他們所看到的黑暗,還是他們本來的想法便不是光明的?
“那依你之見,便是我不該阻止三先生了?”
“這是比武台,沒什麼該不該的。倒是我,覺得還是有話該多說一些。”
楊過看著薑槐,平靜說道。
但楊過的心裏那叫一個怕。
他跟著張鬆很多年了,當然見過這個薑老爺子,而就算張鬆有清風拂塵傍身,依舊不敢惹這位老爺子,足見他的強大。
更是有一次,老爺子喝多了,被他們套出了一些故事,更是知道了夜遊的一些秘密。
“那你想說什麼?”薑槐疑惑的問道。
“您的後續故事。”
“哦?我的故事還有後續?我怎麼不知道?”
“您當然不知道,你不可能知道。”
楊過沉聲說道。
“楊康!你給我住嘴!”張鬆忽然說道。
楊過當然不會住嘴,因為他已經不是楊康了。
“夜遊一族,便是夜遊神一族。可我看來,是夢遊一族才對。薑老爺子,您有多久沒睡了?”
“月初到現在,差不多半月了。”
所謂套出了話,其實不算正確。
當年,張鬆打家劫舍的事情被薑槐知道了,薑槐徹夜難眠,三天時間終究是失了眠。
而張鬆便讓飛斬幫的眾人去哄這老爺子睡覺。
當時還是楊康的楊過便是其一。他用了很多酒,才把這老爺子灌醉,睡了過去。
然而,夜遊一族便是如此。
隻有睡了,那才會覺醒。
隻一瞬間,桌椅斷了,酒壇碎了。
若不說楊過閃得快,他就死了。
可是,那隻是老爺子無意間的一瞬。
今日,這老頭居然半月沒有睡,就是為了和楚京一一較高下。
“行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楚京一忽然說道。
“可是三先生,你不知道……”楊過趕緊說道,生怕楚京一被其所傷。
可楚京一沒讓他說完。
楊過並不知道楚京一為何要阻止他戳穿薑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老底。
但楚京一自己知道。
就算張鬆再壞,也是楊過的舊主。
就算自己再好,也就是楊過的新主。
我楚京一的手下,再如何無恥,也不能背信棄義。
因為,我楚京一最重信義。
“薑老爺子,故事已經說完了,原由也算是說完了。甚至一些小伏筆都被人說了。那麼,便開始吧。終究得有人睡覺不是?”
薑槐看了一眼楚京一,然後閉上了眼睛。
他半月未睡,如今就要閉眼,便是為了睡覺,而睡熟之前,他還是說了那句:也好。
如此,也好。
劍氣,瞬間出現。
夜遊神,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