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一此刻覺得很是可笑,原來所謂的夜遊神,就是擁有絕對領域的人,那自己不也就是夜遊神了嗎?
楚京一片刻之間,便從他那個死人堆的意境中走了出來。
白骨上,佛堂血路,這些都是一遍又一遍存在過的東西,就算是百看不厭,依舊是厭了。
楚京一現在才發現自己有多蠢,會滅魔之音的“薑爺爺”,正是自己的老師,盡管那曲子是二師兄白夜行寫的,可絕對領域的存在,是蜀仙的。
眼前的薑槐也姓薑,更是被蜀仙當做壓軸的角色展現在了他的擂台之上,想來他們也是有關係的,如此,應該如馮奪和胡為師叔一樣,是血親。
要說自己的老師,這位蜀仙聖人也是厲害,居然讓自己的子孫後代來挑戰自己的學生,怪不得張鬆在這半山腰幹了那麼多壞事,蜀仙也不怎麼過問,估計也是看在親戚的立場之上了。
既然看懂了所謂的夜遊神,楚京一便沒必要站得那麼近,站得那麼高,所以,他緩緩的落到了擂台上。
薑槐還在半空中,卻並非那麼高高在上,盡管觀眾們都覺得三先生楚京一已經處在了劣勢,可楚京一和薑槐知道,到底是誰的老底被看了個精光。
而從這個角度看薑槐,越看越像是跳大繩的。
“故弄玄虛。”楚京一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
夜遊神之境被他破了,更是看穿了。
然而,夜遊神之力卻並不是如此。
被楚京一這麼一說的薑槐,終究是怒了。
這不是在罵他,也不是罵什麼張半道,這是在罵他身後的老師,也就是他的祖宗。
“毛頭小兒,老祖宗之威嚴豈是你可以隨意說的?”薑槐光明的眼中幻化出一縷縷雷霆。
楚京一沒有回答可不可以,而是問了其他的,比如:“我可以出劍了吧?”
“混賬!”
麵對楚京一的不屑,也不知道是薑槐還是他身體裏的夜遊神在作祟,他此時懸在半空中的身軀一瞬之間便怒了,怒的雷霆崩裂,怒的天昏地暗。
沒錯,他的光明逐漸減緩,倒像是殘暴的麵目展現了出來。
這便是神明嗎?
楚京一看著那眼中不再光明的神明,就好像看到了多年以前的沈君洛一般,那種輕蔑,那種憤怒,都帶有鄙意,就算是殺了人,他居然也覺得那殺意是鄙意。
楚京一這輩子最在意的是沈君洛,最憤恨的也是沈君洛。他在意他的一舉一動,便是要掌握他的一舉一動,如此,才能消了他的心頭之恨。
薑槐是夜遊神,沈君洛是神官。
他們都是神,卻又都不是神。
而楚京一,一直都是楚京一。
狗改不了吃屎。
這是罵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也不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