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楚京一和白夜行聊起過智千秋。
白夜行說自己認識智千秋,而後,在道別之時,他卻又說了自己和智千秋不熟。
這並不是假話,全都是實話。
因為他和智千秋的關係,根本就不能用熟與不熟來解釋。
他就是智千秋!
九年前,智府的那一戰,宗獄並沒有斬殺智千秋。
當然,也是給了這個魔藤穀穀主一記重擊。
當他騎著白駒上了蜀山的時候,他已經傷痕累累,要不是白駒將自己周身的元氣引導到了他身上,他恐怕早已是白發死者了。
可他還是不想放棄,他找到了保佑他大周王朝八百年不倒的薑子牙,想要讓這位聖人出手。
可是,這位聖人隻是想要睡覺而已。
他甚至動用了自己最後一絲氣力,想要打醒這位裝睡的老者。
可是,隻是引來了山下酒癡兒的破口大罵。
不過,中原卻在風雲色變之時存留著一絲希望。
他們就那樣看著,等著,一直到現在。
在此之間,智千秋不再莽撞,試著安靜,試著去做一個學生,學習怎麼看書,怎麼看待世間。
隻是,心中的那份人道,並不是這般簡單的可以改變的。
就算看了很多師叔的書,依舊看不懂。
直到那一年,楚京一來了。
他和他一起下山,收複了十三太保,傳播了法度。
十三太保並不是每件事都是對的,那便會被服用靈毒丹,而他,也慢慢知道了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隻是,時間還是太少,他還是沒辦法放下自己的那份人道。
而且,掌教千年大壽在即,根本沒時間給他改變所謂的人道。
如此,楚京一的刀,智千秋的道,展現在了屠帥麵前。
“楊過啊,怎麼了這是?”白夜行看著驚嚇沒有平息的楊過問道。
這一問,才使楊過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卻再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二先……不,城主大人。”楊過強作鎮定的說道。
“城主嗎?我都已經不是城主快十年了。”白夜行微笑說道。
果然,這人確實就是智千秋,隻是……他怎麼可能是二先生呢?
一時間,楊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跟師弟相處很久了,我也和師弟相處很久了。如果按照師弟的性子,必定不會這般不清不楚的沉默。”白夜行忽然說道。
這話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沉默無用了?那就是得問清楚些的了?
想明白這些的楊過,提著膽子問道:“二先生,您真的是傳說中的那位智城主?”
白夜行聽到這個問題,無奈的搖頭說道:“我確實是智千秋,但我,卻不是傳說中的智千秋。”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智府瞬間被屠盡,我集憤怒悲傷仇恨於一身,難免想要殺人,如此,也是一下子湧到了祥元境界。隻是,如果殺人就可以成為魔藤穀穀主的話,那李牧那樣的人,不就是可以創造世間最大的魔教了?”
原來,智千秋確實殺過人,更是成了祥元期高手,但他,似乎跟魔藤穀沒什麼關係。
但是,這真的和他說的一樣嗎?
“二先生,恕在下直言,您拿什麼證明自己不是魔藤穀的那位穀主?”
白夜行聽著這理直氣壯的提問,感到師弟真的沒有白教手下,起碼,好壞並非是強弱就能夠造就的,這個道理楊過學的很好。
“我真就證明不了這些,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我在這山上待了近十年,在孟城也待了十幾年。隻是宗獄那刀的一瞬,那神官的一言,我,便不是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