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督郵走近他們,問道:“衙門裏沒有什麼異常狀況吧?”
“沒有,一切正常。”
“很好,兄弟們最近辛苦了,不過漢陽王五十大壽,乃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隻要明安然度過,之後我就跟上麵申請,兄弟們好好放一個大假。”
“謝督郵體諒!”
“好了,你們去忙吧!”
官差打開衙門。高督郵領著這群人進了官府。
在官府裏稍作休息,四更時分,高督郵便領著這群人領了腰牌。腰牌上麵刻著皇觀巡視五個大字。
每人領了一個腰牌後,便騎著二十多匹馬到了皇觀外。
等看到了皇觀,淩越終於體會到了調用數千勞力,窮三年之力方才勉強完工的建築是多麼的宏偉和華麗。
漢陽城內本無山,漢陽王為了修這皇觀,竟生生的在城裏堆起了這座山。
山分十層,依次往上,共是十排建築。單從這建築的層級分配來看,白日遇見的店二的話就不可信。因為二隻將這皇觀分了四級,而事實上這皇觀應該有十級。
高督郵命眾人下馬,喊道:“再過兩個時辰,漢陽王就會來此祭享地,兄弟們一定要守好祭壇!”
皇觀門前是一個占地極廣的廣場,廣場中央則是一個圓形的祭壇,祭壇被清水環繞。過了廣場才是皇觀的正門
祭壇周圍已經有一隊人站好了位置。
“高督郵,你比老哥晚來一步啊!”
“沒辦法,西區官寺離這裏稍微有點遠。李哥,弟初次遇到這種盛況空前的大事,經驗不足,若是有什麼疏漏之處,還望李哥不吝賜教,指點一二。”
“一定一定!”
高督郵開始分派人員站位,並叮囑這群人注意事項。
越來越多的官差到達祭壇下邊,然後按照事先分派的位置站好。
雖然還沒亮,不過城內已經66續續的開始亮起了燈,有不少善男信女提著滿框的貢品和香火已到了廣場上,站好了位置,隻等祭儀式結束,便可最先進入觀內,拜祭眾位神。
城西的一處豪宅內也亮起了燈,柔和的香風,紅色的燭光,縹緲的輕紗,柔滑的絲緞,如瀑的長,明幌幌的珠寶飾。
室外,**爛漫;室內,風光旖旎。
十幾名衣裙薄透的仕女,各司其職,服侍著一名中年男子起了床。男子支開雙臂頗有些懶散的站在床前,自有仕女為他穿衣梳。床簾掛起,暖烘烘的衾被內,兩名女子體態酸軟,嬌柔無力的爬了起來,露出大片大片的白。
纖纖玉指一招,那散落在地上的華麗霓裳便如同一團彩虹般飛到了玉手中。
霓裳旋舞,覆蓋了大片的白,卻更增了紗帳內的一抹風情。
鶯鶯燕燕,亂花迷眼。
中年男子從鶯燕花團中走出,到了杏花綻放的室外,看著兩三裏外燈火輝煌的皇觀,冷哼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另一座狹破舊的龍王廟內,李拾緣和胖子還在熟睡,那鎮的呼聲十丈外都能聽的見。大生身陷囹圄,作為兄弟的他們還能睡的這麼熟,也是夠沒心沒肺的了。
一陣清風吹過,帶著些海水的鹹味。昏暗的廟宇裏多出了三個人。這三人聽到廟內的呼嚕聲,不由眉頭一皺。“還真把龍王廟當成藏汙納垢的地方了!我去清理了他們!”
“不用了,馬上就要亮了,咱們也待不了多久,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辰時,晶瑩露珠反射出破曉的日光,從桃杏花瓣上滑落,落在塵土裏。
皇觀外的廣場內外已經聚集了兩三萬百姓。
除了漢陽王府安排的節目以外,民間也有不少團體在人群裏舞槍弄棒,玩雜技,耍猴等等,總之,廣場上是熱鬧非凡。
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有官兵守好的一條大道,這是漢陽王拜祭神,上祭壇的專用道。
琵琶遮麵,笙簫齊鳴,在如同雨點一樣灑落的桃杏花瓣中,一群身著杏紅色長裙的仕女,裹在香風裏,嫋嫋娜娜而來。
仕女之後,是一輛花團簇成的車。
百花爭豔,點點片片的蘭花,通透雪白的瓊瑤,層層疊疊的月季,脈脈含情的芍藥,春睡不足的薔薇等等。
百花美,百花嬌,卻美不過車上手抱琵琶的女子,嬌不過那如同柳枝一般輕柔的腰。
長裙擺動,若蝶舞花間;風中曼舞,若輕雲蔽月。纖指點點,琵琶聲脆,若珠落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