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按牌路出牌。 WwWCOM
她看出來了,司夫人完全是在逗弄她,好像在逗弄一隻乞憐的動物。
她在乞憐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她是。
憑司夫人的聰慧,府裏生了這樣的事,何況那日,她也聽到了她同沈如彤的對話,司夫人不可能不知曉生了何事?
她此刻上門,除了尋求她的庇護,還能為何?
沈霓裳垂了垂眼簾,沉默了一會兒。
司夫人好整以暇的低頭對著羅漢床側的紗燈擺弄自己的玉手,豔紅的蔻丹在淡金色的燈光中越奪目的豔麗逼人。
她並未有催促沈霓裳,隻是一種不在意般的隨意。
“夫人,”沈霓裳輕聲道:“那日大姐讓我替她給張少爺送信,我並非是貪圖她給的報酬。霓裳在府中無母,有父等於無父。可霓裳即便身份低微,也不是貪利忘情之輩。大姐將她的**告知霓裳。無論她有無隱瞞捏造,霓裳一無處求證,二無處申訴。我隻能按照她給的路去走,如今既然得知真相,也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可重來一回,以霓裳如今的處境,也不會有第二條路可以選。若霓裳不肯依照大姐的意思,或許不會有眼下這樣快的危險處境,但依照大姐的性子,也斷斷不會放過。霓裳唯一錯的是,在那日司夫人好心提醒之後,就該來走這一趟。無論那日還是今日,霓裳唯一能求的,隻有夫人一個。”
“危險處境?”對沈霓裳這一大段話,司夫人並未點評,神情上也看不出情緒,她懶聲笑了笑:“張少寒年少有為,也是一表人才。以你的顏色,即便做妾,也未必會虧待你。這條路,如何能稱得上危險處境?莫非你還想做正頭娘子不成?”
沈霓裳搖:“做正頭娘子我也不願。”
“人不大口氣倒不,這麼大口氣——”司夫人諷刺地抬抬眉,偏著頭看她:“我連正頭娘子也不是,你今日不是還是求到了我跟前。”
太難話了……
沈霓裳沉了口氣,用平靜的語聲解釋道:“夫人誤會我的意思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隻要覺得衡量得過,覺得舒心順意,無論怎麼選,都是自個兒的路。我並無看不起夫人的意思,若真是看不起,霓裳也不會求到夫人名下,更莫論還要喚夫人一聲母親。不願意,隻是因為這條路不是霓裳想要的。張少寒再好,可是他不是那個霓裳想一起行路的人。道不同且不相為謀,何況是同床共枕終生。”
司夫人眸光閃了閃,聰慧如她很快猜到了,饒有興致的看著沈霓裳一笑:“這麼,你見過他了?”
沈霓裳點頭:“就在今日下午,此事也是從他那裏知曉的。”
“你沒動他?”司夫人問。
沈霓裳默然頷:“他對霓裳……應當是為利用之意。”
司夫人生出好奇:“利用?”
“他想籌備香料鋪,正好無意中得知霓裳對香料稍有涉獵。”沈霓裳道:“再者,他不願得罪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