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忽地輕笑:“還有隻怕是看上了你這張臉吧……男人愛色,誰叫你沒事兒要到人家跟前去晃?這不活該麼。”
沈霓裳沒有反駁,雖然她並不認同這個法,當然,她也清楚,司夫人也該明白這一點。無論她那日去不去,事情都不會輕易了結。
司夫人不過是不刺她幾下,心裏不舒服罷了。
她沉默的站著。
該的話都得差不多了,她想不出更多為自己爭取的砝碼,也想不出還能如何打動司夫人的話語。
“你懂香?在何處學的?”司夫人問。
沈霓裳平靜回道:“幼時跟我娘在府外,她喜歡香,我便學了些。不過不曾深刻,皆是些淺薄之處。”
司夫人定定望著她,鳳眸漸漸深邃:“是麼?想不到你娘還有這樣的本事,倒是難得。”
望著司夫人的麵龐,沈霓裳莫名生出些異樣。
心裏蹙眉暗想了想,自己的言語好似並未有錯漏,司夫人怎麼這樣看著自己?
“你回吧。”司夫人忽然開口:“此事我幫不了你。”
門口的玉春心一下子提起來,焦急地看著沈霓裳。
沈霓裳直直地站在廳堂:“夫人,我能知道夫人不能幫霓裳的緣由麼?”
“哪兒來那麼多緣由?”司夫人彈了彈指甲,目光根本不掃向她:“你要我給你當娘,也沒給我多少能得過去的緣由,我為何要給你緣由?都兒女是債,我好端端的,你也不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為何要給自個兒尋個債主?”
話難聽,理卻在,沈霓裳緘默片刻,心裏歎了口氣。
“多謝今日夫人能讓霓裳進門。”她福身一禮。
轉身行出,步入幽暗,漸漸遠離身後那一片光華所在。
待主仆二人離去,司夫人眼角瞟了一眼門外,挑了挑眉梢。
圓臉的妙紅出去送人了,隻沉穩些的妙真留在屋中。
她揭開香爐將灰壓實後,看司夫人沒有起身的意思,便重新衝了一盞糖茶遞給司夫人:“這霓裳姐的性子倒是真沒想到,好幾年都沒見她在府裏露過麵,不曾想一出來便是這樣的事兒。”
“你覺著她是如何的性子?”司夫人懶懶問。
“奴婢不好,瞧著性子好似有些奇怪。想得也多,也怪。跟府裏的姐都不大一樣。”妙真一邊思索著一邊回:“不過倒是不招人厭,挺懂禮數的。我看夫人不應讓她走的時候,她好似也沒惱恨怨氣,連臉色也沒變。即便換做奴婢,隻怕也做不到。旁的不,這點便不容易了。”
司夫人挑眉,眼中華光流轉,燭火中美豔不可方物的誘人,拉長了尾音:“是啊,不準……還真是個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