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平地生波(2 / 3)

扈嬤嬤老淚縱橫道:“那賤婢雖在公主院中,可少爺每回來,老奴也都在啊!少爺又怎會同那賤婢有私情,那賤婢如今有了孽種,定是怕將軍責罰,才誣賴到少爺身上!將軍這樣責罰少爺,若是少爺做的也就罷了,可若不是少爺做的,將軍又於心何忍?再了,就算是少爺犯了錯,咱們這樣的人家,即便少爺有幾個屋裏人也是常事,將軍何至於這般……這般……”

扈嬤嬤不下去,止不住的心痛流淚。

“屋裏人?”穆東恒冷笑一聲,“他若敢認,我倒覺著他還有些血性,可如今他敢做不敢當,我穆家幾曾出過這樣的孽障!母親病臥在側,打著照料孝順的名號,私下裏卻幹這樣見不得人的勾當!連母親身邊的侍女都敢下手,還弄出孽種——那賤婢連他身上的胎記都知道,還死不認罪,就他這幅德行,也配做我穆東恒的兒子!我多看一眼,都怕汙了我的眼!”

“義父——”白遠之捉住穆東恒持鞭的手,跪下懇求,“此事還未完全查清,還請義父手下留情。”

穆東恒看了白遠之一眼,麵沉如水的冷哼一聲,將鞭子朝地上一丟:“你們要查隻管查,沒查清之前,隻要他不認,誰若膽敢給我鬆綁,就給我滾出將軍府!”

穆東恒大步離開了院子。

扈嬤嬤艱難起身,幾步走到穆清,一看清穆清身上的慘烈傷處就淚如雨下,伸手想去摸,又怕弄痛他,最後伸手顫顫地摸著穆清的臉:“長生,長生……”

白遠之也快步過來,喚了他兩聲。

穆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朝兩人竭力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嬤嬤……白大哥……放心……我……沒事……”

白遠之查看了下他的傷處,露出憂心的神色:“沒傷著骨頭,可皮外傷極重,隻怕要養上十半月才能下床,隻是——眼下若是再不上藥,隻怕傷勢會惡化。”

皮外傷若是嚴重了,也不是不能要人命的。

扈嬤嬤咬咬牙,伸手去解麻繩:“我來解,反正我也年紀大了,將軍要攆我走,那我就回王都找太後去!”

白遠之歎口氣,也幫著解繩子。

“別……嬤嬤,”穆清睜眼看著兩人,“不能解……”

“長生。”白遠之看著他。

“不能解——”穆清語聲低微,伸手捉住扈嬤嬤的手,“萬一,萬一……父親真要讓嬤嬤走……長生……不要嬤嬤走……”

他語聲斷續,神智也不十分清晰,但表達的意思卻讓扈嬤嬤聽明白了。

扈嬤嬤潸然淚下,隻覺心痛萬分,握住他的手隻是落淚:“長生不怕,嬤嬤不走,嬤嬤哪兒都不去,嬤嬤就陪著嬤嬤的長生——”

白遠之站起身:“嬤嬤你陪著長生,我再去查查。”

扈嬤嬤一手握住穆清的手,另一手抹了把淚,轉露出陰沉恨意:“長生絕不可能同那秀姿賤婢有牽扯!也怪我,沒把牢門戶,連這賤婢幾時出了府也沒看住,沒想到,她竟然攀扯到長生身上!這賤人……真真死上萬遍都不足惜!”

扈嬤嬤咬牙切齒,顯然恨到了極處!

“不怪嬤嬤,嬤嬤日夜照顧長公主不離身,一時注意不到也是人之常情。”白遠之蹙眉想了想:“可是她是如何知曉長生腰上有蝴蝶胎記的?”

早前審問對峙之時,那侍女秀姿一口咬定她二月初七和二月十八兩次出府皆是同穆清相會,還道她手裏的府中後門鑰匙也是穆清給的,甚至最後還出穆清後腰位置胎記的形狀。

而穆清身上有蝴蝶形的胎記,這件事連他也是不知的。

偏生府中管事也證實穆清那兩日夜裏確實出了府,而穆清也無論如何也不肯自己去了何處,隻出去玩了,可也拿不出人證。

那秀姿腹中胎兒剛好一月有餘,正好同那兩個日子對上。

扈嬤嬤也想不出為何秀姿能知曉這等隱秘,可要她相信穆清同長公主房中的丫鬟有染,她也是決計不相信的。

穆清自就不喜丫鬟近身,三歲開始,連奶娘給他洗澡,他都不肯,身旁近身伺候的都是廝,後來一直都是扇子在伺候,別這秀姿還是長公主院中的,就算是將軍府其他的丫鬟,穆清也斷斷不會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