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裳在心中低低一歎,也不知該什麼。 Ww W COM
誠然,她覺著寧氏的心沒有那樣無私,也覺著寧氏的為人有些不堪之處。
但一則她沒有證據,二則從當下看,寧氏為了淩飛連親生女兒都舍棄了,她若是在其中些猜測之語,反而顯得有些因為私怨而挑撥離間了。
“沒什麼,我明白了。”沈霓裳隻好頷,“你放心,隻要能相安無事,事情過了就過了,你娘不怪我就成。”
淩飛一笑,站起身:“我會同她清楚的。”
沈霓裳也頷,將淩飛送出去。
走到廊下,淩飛忽地回頭:“今日的事……”
略不自在地欲言又止。
“我已經答應你娘,誰也不會。”沈霓裳立時會意,笑了笑,將話接過。
淩飛遂目露鬆懈,看了沈霓裳一眼,低聲解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這等鬩牆之爭,畢竟不是好事。”
沈霓裳雖然一直未問,但淩飛覺得還是應該一下。
鬩牆之爭?
沈霓裳也是一點就通,隻愣了下,立時就想到了淩越身上。
淩飛這般話,應該指得就是淩越了。
沈霓裳點了下頭,繼而蹙眉,卻沒有提淩越的名字,隻是幾分擔心道:“他——後麵可還會有動作?”
“這一次是我大意。”淩飛冷色道,“不管他還會不會動作,日後都不會再給他機會。”
“他為何這般恨你?”沈霓裳偏疑惑。
她有些想不明白。
若淩越資質出眾也就罷了,對這世子之位有一爭之力,那麼他嫉恨淩飛,想把淩飛拉下馬,也還得通。
可淩越分明沒有半點資本,淩陽同淩飛看起來關係也還不錯的情況下,淩越怎就這般看淩飛不順眼?
竟然連下藥這樣的手段都用上了!
還好下的隻是藥性尋常的那種,否則淩飛要若抗不過去,那麻煩可就大了。
就這一點上,沈霓裳又覺得淩越似乎也不是想真正置淩飛於死地。
否則,似淩越這樣的紈絝子弟,定然對這些藥性是熟稔之極的,也不會獨獨弄了這樣一份藥來下手。
今日著了淩越的道,雖最後未鑄成大錯,但淩飛對淩越這樣的行徑著實惱恨至極:“他不過是覺著我出生低微卻壓了他一頭。”
淩飛麵無表情道。
淩飛顯然餘怒未消,沈霓裳也不好再什麼。
待淩飛離開後,妙真送了淩飛關好院門,回來伺候沈霓裳漱洗。
“姐,要不咱們還是搬出去吧。”妙真雖不知道具體生何事,但隱約還是覺出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太後不是給了穆少爺一所宅子麼?不如姐同穆少爺一聲。”
沈霓裳無奈搖:“若是早知道我也不會住進來,可如今住了再搬走卻也不好同淩飛交待。先住著吧,也不過這幾日的事,過了這幾日其他的再。今晚的事兒不要同玉春她們,穆清那兒也別。”
妙真應下。
伺候沈霓裳上了床,妙真伸手放下床帳,手沒立時鬆開,遲疑看著沈霓裳:“姐,早前那位思柔姑娘來傳話……真是淩少爺的意思麼?”
這一晚上的事情稀奇古怪,妙真又是個素來多思的性子,一開始沒覺出不對,但這後麵的事情一出來,她就不得不尋思事情的源頭的。
這一晚上本是好好的,事情貌似就是從思柔來傳話起的頭。
且沈霓裳回來時候的那副模樣,也由不得她不懷疑。
“她麼?”沈霓裳清清冷冷地一笑,很快閉上了眼,“她確實是‘假傳聖旨’……不過,你放心,她也得不了好。”
思柔怎麼設下的這個局,其中的來龍去脈,沈霓裳確是不清楚,她也不想去弄清楚。
至於動機,她也不用去想就能猜出,總歸應該是同淩飛有關。
連她都能看出的事情,寧氏不可能看不出。
寧氏好麵子,沒有在她跟前作,不代表不會作。
思柔設局套她,寧氏也許不會在意,但這個局中還有一個淩飛,而且還關係到淩飛在武道上的進益乃至未來的前程,寧氏是絕不會容忍的。